坊間傳聞,今年玄天教流年不利,壞事連連,于是一年一次的交流切磋大會和首徒大會都取消了,而新首徒今年不靠武功推舉出來了,靠的是教主和長老們内定。
諸位長老一起聚集在一起推舉首徒。
教主推舉天玺。
納蘭長老贊同,黃長老默默棄權,畢竟他沒什麼存在感,他推舉誰都無所謂。别的長老也都說出自己的意見。
“論修為,應該是姜明更好,首徒我看姜明也可。”
“總是以武論首徒,我看元朔更聰明,擔任首徒也夠了。”另一位長老獨辟蹊徑,提出不由武功論首徒的理念。
“現在就差師弟的意見了。”教主此話一說,衆人紛紛看向姜明的師尊——李延康。
師尊氣定神閑,微微一笑,笑容竟然比他頭發一旁的純銀雪花耳墜更閃亮,他沉思許久,道:“我投天玺一票。”
姜明修無情道,雖然不會有感情,能一直保持足夠的理智,但姜明身份特殊,是公主,未來也是國主,玄天教首徒便是未來的教主,若是玄天教未來的教主是她,那麼玄天教便徹底是姜國皇室囊中之物。
他不僅是姜明的師尊,他更是玄天教的人!
雖然衆人都沒說他是副教主,但是他的品級比一般長老高,是暗地裡的副教主,他必須要為玄天教的未來考慮。
玄天教與姜國皇室一直都是同盟關系,但玄天教若是徹底歸附姜國皇室,那麼,萬一姜國皇室倒台,玄天教必定也會……
所以,他投天玺一票。
*
姜明跑去重黎的小屋子裡。
物是人非事事休。
斯人已逝。
不知為何,姜明腦中想起二人相處的一幕一幕,還有他經常對她說的話,天色已晚。
每當他說天色已晚,那麼他的意思就是滾滾滾你趕緊滾……
現在想想,好像還很有趣。
隻是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重黎了!
他死了。
而我,無法給他報仇。
街上小酒館,姜明端着一杯酒,望着窗外明月,然後一口喝下杯中酒。
玄天教禁止喝酒。
姜明破了這教規。
姜明摔杯子,拿出三根金針,怒吼道:“三根金針還作數嗎?三個心願還作數嗎?第一個心願!!你出來!!出來!!!”
小酒館外面似乎閃過一個人影。
姜明漫不經心一看,頓時,酒醒一大半!
重黎!
阿黎!
是阿黎!!
姜明立刻拔腿去追,嘴裡含糊不清的叫着:“阿黎!!阿黎!!”
跑出酒館,街道之上,不見人煙,人迹罕至。
子夜時分,萬籁俱寂,方圓百裡,空無一人。
寒鴉呱呱大叫,圍繞着明月飛旋。
姜明跌跌撞撞的追過去,嘴裡不停的叫着,阿黎,阿黎。
她一個箭步,抓住了那人。
“阿黎!!”
樹影婆娑,一陣冷風吹來,那人詫異的回過頭。
一張陌生的臉。
“小孩你誰啊?”
姜明立刻松手,“不好意思,認錯人了。”
“有病!”那人氣急敗壞的走了。
姜明一個人站在街道,久久不語。
這個世上再也不會有阿黎了。
姜明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她不由得脫力的跪在地上,一滴眼淚啪打在青石闆路上,然後迅速暈染開來。
除了分神緬懷已故同門,姜明還要抽身照顧受傷的同門天玺。
那日,天玺以及恢複的差不多了,姜明煮了一碗藥汁,端給天玺。
天玺正在閉關打坐。
姜明呼呼吹着藥水,問:“天玺,要我喂你嗎?藥被我吹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