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圓尚未說話，綠衣丫鬟便道：“求王大公子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前幾日還好好的，但不知為何，從昨日起，小姐這張舉世無雙的臉起了古怪的浮腫。”

說罷，綠衣突然伸手扯下圓圓的面紗。

她的臉上面遍布浮腫，還有一些紅紅點點，有的地方甚至被指甲撓破了，血肉模糊的，看起來可怕極了。

圓圓想到那麼多人看到她浮腫的臉，有點不好意思，想要後退一步，避開丫鬟的手，試圖重新戴起面紗。

結果，綠衣無比強勢，硬生生扯下圓圓的面紗。

頓時，無數人又看到了圓圓的臉。

浮腫，又紅又腫，難看到了極點。

秦少沛指着圓圓道：“這還是第一花魁，醜死了！”

衆人哄堂大笑，有人幸災樂禍，”這麼醜還怎麼當第一花魁啊！”

“怪不得老鸨花那麼多錢給她看病，這麼醜，不治好她的臉，老鸨肯定虧本。”

圓圓連忙用扇子，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綠衣丫鬟卻對王大公子道：“請王大公子務必治好小姐，事成之後，媽媽必有重謝。”

媽媽自然就是飄香樓的老鸨。

姜明終于明白為何這個綠衣敢對圓圓如此不敬，因為她是媽媽的人。

姜明正忙着看戲，就聽王大公子道：“碩生，聽說靈芝堂新招了一位神醫，不知是誰呢？”

姜明心中警鈴起。

頓時所有人都看向她。

衆人的目光異彩紛呈，有人懷疑，有人鄙視，也有人譏諷。

姜明無所畏懼，仰首端正，不卑不亢，頗有點年少輕狂天才神醫的感覺。

王碩生掃了一眼，對王大公子道：“便是這位王小明。王小明年少有為，比那些山羊胡子的神醫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并且他自稱男科聖手，對于陽虛不舉等隐疾更是拿手的很。”

衆人隻覺得尴尬。

最尴尬的還是白珠等人。

白珠假裝不認識姜明。

當然，她也一直那麼做，唯一讓她有點奇怪的是，姜明身後那七八歲的藥童……是新買的嗎？還是，這個藥童是她藏的那個青年男子的兒子？

蘇泉默默别過臉，不忍直視她。

元朔心道：厲害啊，居然能混過靈芝堂的考核！等等，她後面的那個藥童個子雖然很小，看起來才七八歲，但那種冷冰冰的眼神似乎有點熟悉……

秦少沛的心仿佛碎了一樣，他不能忍受姜明居然有男科聖手這麼一面，肯定是王碩生胡說的！

周譽則是冷哼，但也沒拆穿她。

王大公子見狀，便笑道：“既然王公子有如此高明的醫術，不如請王公子診治一下圓圓姑娘如何？”

姜明點頭，道：“是。”

王碩生心道：如此甚好，這個王小明醫術雖然過得去，但我總感覺他怪怪的，他到底是真的年少天才，還是有什麼古怪呢？讓他真正看病說不定倒是能看出什麼東西來。

姜明并沒有直接把脈，她先是問了幾個問題。

“圓圓姑娘，是否對什麼東西過敏？比如花粉？再比如柳絮、粉塵之類的？”

圓圓答：“不曾。”

綠衣也道：“是的，我跟了小姐那麼些日子，小姐确實并未對什麼東西有過過敏。”

姜明點了點頭，又問道：“可有些癢，想要抓？”

圓圓還未答話，綠衣便道：“是有些癢，小姐今日還用指甲抓了。可是一抓便是一道血痕，所以現在小姐的臉是又紅又腫，有些地方還被抓的破了皮，全是血。”

姜明心中已有一些猜測，便問道：“圓圓姑娘這幾日的飲食可有變動？”

圓圓想到什麼，愣了一下，道：“不曾。”

綠衣道：“自然是沒什麼變動的，若說有什麼特别的，除了這幾日吃的糕點，那便是前幾日剛喝了養顔湯。”

“停一下，養顔湯是什麼東西？”姜明陡然對養顔湯有了興趣。

圓圓連忙答道：“不過是民間土方，我敢保證，養顔湯沒有任何問題，因為我吃了這種湯已經好幾年了。”

姜明問：“可否把養顔湯的藥方給我看一下？”

圓圓連忙大驚失色，道：“不可！”

姜明皮笑肉不笑。

綠衣丫鬟卻道：“這藥方不外傳，養顔湯是一個世外高人送給小姐的，平日裡，媽媽找她要她都不給，怎麼可能給你？”

綠衣丫鬟這話說的頗為陰陽怪氣。

姜明也不強求。

綠衣丫鬟又突然反應過來，道：“王公子的意思是小姐臉上的這浮腫是有人下藥導緻的？”

姜明道：“這隻是我的猜測，我先給你家小姐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