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農舍藥材不夠,李延康打算親自上山采藥。
納蘭長老覺得李延康是病患,怎麼能自己上山采藥呢?
李延康點頭,表示很欣慰,和煦的問納蘭長老,“這麼說,你願意幫我上山采藥了?”
納蘭長老一噎,道:“這,我是符陣師,我不認識草藥啊。流水和姜明你們兩個有上藥理課吧,我記得我們玄天教每人都要學曆史課、理論課、藥理課、騎馬課之類的。想必你們藥理課應該學的極好吧。”
流水說:“這個嘛!我剛上玄天教不久,藥理課也上過幾節,也認識幾根草藥,要是師叔你願意吃我采的藥草,我也可以去采。”
李延康連忙道:“不願意!!上個月的月考,你藥理根本不及格,那卷子就我改的,你把好幾株有毒藥草的功效寫成止血清熱了!你理論都不好,就開始實戰!我怕你毒死我!”
姜明大喜,激動的抓住師尊的肩膀,頗有點她被臨危受命的感覺,道:“這麼說,師尊也就隻有我了!好!!我一定給你找到止血的藥草!”
“滾!最不相信的就是你了!”李延康大怒,道:“人家剛入玄天教,什麼課都不及格也就算了,你呢?你入玄天教五年了!你們每個月都有月考,你哪一次藥理課及格了?曆史課不及格也就算了,理論課不及格也就算了,藥理課不及格還也就算了,外語課也不及格,音樂課、書畫課居然也不及格……”
姜明道:“師尊别動怒,我大不了不去采藥了。其實吧,那些太簡單了,全要我死記硬背,這次要是回去,我一定好好做人,一定好好學。”
李延康頓了頓,看了看四周,無奈說:“好像隻能我一瘸一拐自己去采藥了。”
衆人很有默契的點頭。
于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姜明和流水二人擡着一個椅子,椅子上面坐着李延康。
李延康指點江山,氣勢如虹。
納蘭長老留在農舍裡做飯,倒是免受了荼毒。
“這個是荊芥,好好看它的顔色、大小,葉子形狀,别名:香荊荠、線荠、四棱杆蒿、假蘇,鮮嫩芽給小兒鎮靜最佳,荊芥葉黃綠色,莖方形微帶紫色,橫切面黃白色,穗子稍黑紫黃綠色。”
姜明忍不住說到:“這不是貓薄荷嗎?”
李延康冷冷掃了一眼她。
姜明連忙賠笑,道:“師尊您老人家接着說。”
李延康這才繼續說:“荊芥味平,性溫,無毒,清香氣濃。荊芥為發汗,解熱藥,是常用草藥之一,能鎮痰、祛風、涼血。治流行感冒,頭疼寒熱發汗,嘔吐。這些都是重點,要背出來。”
姜明一邊扛着椅子一邊敷衍道:“是是是!我回去就買一株荊芥放我宿舍,天天看。”
“這個呢,是三七,跌打傷聖藥,市面上最有名的跌打藥雲南白藥的主要成分就是三七,三七花梗纖細,小苞片多數,花小,淡黃綠色;花萼杯形,稍扁,花絲與花瓣等長,三七是以其根部入藥,其性溫,味辛,具有顯著的活血化瘀、消腫定痛功效。根莖和肉質有止血、破血散瘀、消炎定痛和滋補之功效,為治療跌打損傷之主要藥物。”
姜明現在敷衍已經輕車熟路了,道:“是是是!”
“是什麼啊!你倒是去采藥啊!”
于是姜明就跑去采藥,小心翼翼放下李延康,拿起小鋤頭就去菜藥。
“小心點,三七是根入藥的,要想功效好,不要把根弄壞了,快點,等你的藥,是不是要等到我血流幹了啊?”
姜明說:“三七太難挖了,要不我們換成荊芥别的什麼?”
“随你,但你要知道,三七功效最好,荊芥在止血、消腫方面效果不如三七。記住!!這都是重點,我重複一次,這都是重點!!下回藥理課要考的!!都給我背出來!我傷好了,我才能回玄天教,你們也才能回去。”
姜明:“……”
滿手血泡,灰頭土臉努力挖草藥的姜明默默無語。
過了一會兒,姜明站起來,腰都酸了,她擦擦頭上的汗,說:“師尊,周圍的止血草藥都被我挖完了,我們是回去還是……”
李延康不耐煩的說:“當然是繼續挖!你采的這點草藥夠嗎?一根三七,被你挖的所剩無幾,跑更高的山上去挖。”
流水點頭,扛起鋤頭就去。
姜明倒是猶豫一下,委婉道:“可是,我和流水師弟走了,這裡就隻剩下師尊一人,師尊你有一條腿受傷了,萬一來了什麼虎狼,師尊你可怎麼辦?”會被喂了老虎的吧。
李延康聽到姜明這麼說,倒是露出一絲溫和的表情,說:“沒事,為師其實還是有自保能力的。為師雖然腿受傷了,但是為師畢竟是内力深厚,跑得過老虎的。而且附近應該沒什麼老虎。”
姜明心道:你一條腿還跑得過老虎?莫不是那老虎也得要是一條腿吧。
姜明腹诽半天,還是扛着小鋤頭走了。
山裡不知年月,一轉眼就到了傍晚。
姜明看了看藥簍裡的草藥,心道:應該夠了。
于是她便直起身子,揉揉酸疼的腰,用布帶包紮好滿手血泡的手就回去找李延康。
她滿心歡喜的跑去找李延康。
不妙!
真的有‘狼’!
姜明一個警惕起來!
李延康依舊坐在那椅子上,隻是他面色冷凝,眉宇間全是冷厲之色。
李延康另一隻手握着劍柄,冷冷看着來人。
姜明忍不住停住腳步!
因為李延康前面還有一人。
那人是背對着她的!
所以那人沒有看到她。
倒是李延康一眼就看到她了,但是師尊就像沒看到一樣,自然的很。
姜明隻覺得站在師尊面前的人背影似乎有點熟悉,但在哪見過,卻想不起來。
李延康說:“你果然沒死。”
他的語氣很肯定。
姜明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人說:“師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直對我有意見,但現在,我還是想好好跟師叔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