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不知,這裡是側院的柴房……”
文江邊給她解開繩索邊解釋,早上他們兄弟二人換班的時候,正好看見兩個人抗着一女子鬼鬼祟祟從院子裡跑出去。兩兄弟便以為那兩人想要欺辱聽雪堂院中的丫鬟,作為護院,他們怎能忍受這種事情發生,就悄悄地跟了上來,結果沒想到被擄走的人居然是大小姐。
文江心裡後怕不已,幸好他們跟上來了。
“哥哥已經把他們引開了,大小姐快跟我走!”
傅知喬也沒啰嗦,跟着他跑了出來。
柴房這邊,蒙面人好不容易甩開了文山,回去後隻看到地上的斷繩。
糟了!大小姐跑了!
他連忙将此事彙報給趙夏蘭。
“大小姐身邊有護院,我們不敢直接動手!”蒙面人低頭說道。
居然讓人跑了!
趙夏蘭的臉色沉到了底,她本意是找人毀掉傅知喬的清白,好讓傅家跟趙家的親事結不成。
“你們可有被認出來?”要是認出來,這兩人是不能再留了。
蒙面人心裡一緊,趕緊回道:“回夫人的話,小的一直蒙着臉。”
趙夏蘭把手中的帕子揉成了一團,一計不成,傅知喬必定有會防備,再想抓住機會怕是難了。
“管好自己的嘴巴,要是誰敢走漏半點消息……”趙夏蘭說着話,眼裡劃過一抹狠戾。
“是。”蒙面人連忙應下,雖然他們聽吩咐把大小姐擄到柴房,但也不敢真的侵犯大小姐,大小姐身子弱是衆人皆知的,萬一弄出人命來誰也救不了他們。
錢哪有命重要。
偏僻,一路上沒有人看守,傅知喬和文江順利的回到了聽雪堂,沒驚動任何人。
剛進門,就看到銀杏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銀杏臉色慘白,她如廁完沒看到傅知喬後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急忙忙在花園了找了兩圈,“姑娘,你去哪裡了?吓死我了,嗚嗚嗚……”
傅知喬安撫了銀杏兩句,回到自己的屋子喝了杯茶冷靜下來,她仔細想了想方才之事,處處都不對勁。
去追蒙面人的文山也回來了,據他所說,那蒙面人身手很快而且對府裡很熟,一個拐彎就甩開他跑了。
傅知喬問:“看清他的長相了嗎?”
“未曾,他們全程蒙面,隻露出一雙眼睛,小的認不出來是誰。”
對地形很熟?那一定是府裡的人沒跑了。
傅知喬若有所思,她今日遭受到的算計,絕對跟二房脫不開幹系,可二房又怎麼會如此精準知道她逛花園的時間?
花園踩點、銀杏腹痛、迷藥、柴房、蒙面……傅知喬仔細複盤着今天發生的事,把它們串聯起來後心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行事這樣周全,半點馬腳不露,聽雪堂裡肯定有人被收買了。
隻有下人被收買,才能與她們裡應外合算計自己,銀杏突然腹痛估計想必也是被提前下藥了。
她真的是太大意了,以為在自家花園裡就會很安全。
迷暈自己後帶去偏僻的柴房,目的不言而喻。
毀她清白這樣的招數都能想的出來,還好文山文江兩人及時發現,不然……
傅知喬惡心不已,握起拳頭狠狠地錘在了桌上。
一旦被她們得手,二房就可以憑借此事徹底拿捏大房,若大房不配合,她們就把傅知喬清白被毀的消息捅出去。
在這個時代女子的清譽堪比性命,要是她被人擄到了柴房的消息傳了出去,為了傅家的名聲,傅明傑一定會處置她,輕則被絞了頭發送去當姑子,重則沉塘失去性命。
這招是要她的命啊!
傅知喬滿腔怒火無處發洩,一來她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是二房動的手,二來她被擄走這件事不能洩露半分,她隻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暗暗吃下這個虧。
畢竟沒有人會相信,她被人擄到柴房了還能保住清白之軀。
人言可畏,旁的不必說,光是清譽被毀這一條已經足夠讓她失去一切了……
真是好算計啊!
既可以毀了她,還可以利用這件事徹底壓垮大房,讓大房再無翻身的可能。
今天是擄人毀她清白,明天又會耍什麼手段?
看來這傅府裡是不能久待了。
傅知喬眸中瞬間躍起兩團怒火,傅長嶽的仇她是一定會報的,可眼下她勢單力薄,隻能先想法辦法保全自己和母親。
她慢慢冷靜下來,傅府不是久留之地,她不能被眼前的安穩日子蒙蔽了,更不能讓自己淪落為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
與其寄人籬下,不如放手一搏。
原身是精心溫養在室内的柔弱富貴花,她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