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曉瑤的複雜心情隻維持了幾秒鐘，經曆過那麼多，在她這裡黑白已經沒有界限，自己心裡有個底線就成。

隻要不觸及到底線，她就還是那個她。

滅門慘案的前因後果弄清楚了，系統的口糧到手，程曉瑤結束采訪，讓朱高瑞帶她去備案。

這道程序必需走。

民間有很多特殊技能人才，官方把這些人備案，一是防止對方犯案，二是應對社會突發情況需要這類人員幫忙，各地警局都一樣，都在收集這類人。

在警方眼裡，程曉瑤會八級拳，還有極強的方向感，也算是特殊人才的一種。

所以，需要備案。

備好案，已經中午，程曉瑤和周子瑜離開警局，在警局旁邊的餐館随便吃了碗面，兩人便打算回台裡，整理今天的素材。

車子開回台裡，程曉瑤剛把車停好，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原來是古暢打來的。

“程記者，你現在有空嗎，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咱們在哪裡見面？”

“你在哪裡？”程曉瑤打望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古暢的身影。

古暢：“我在你們電視台對面的網咖，你過來領一下人。”

“好，等我幾分鐘。”程曉瑤關上車門，準備先去和古暢會面。

周子瑜見她有事，打了聲招呼，自己回了台裡。

程曉瑤步行穿過紅綠燈，進了古暢說的網咖。

這家網咖裝修得很有未來感，裡面上網的人也很多，網咖海報上還有電竟活動的宣傳語，時間是3月17日，正是程曉彬要去參加的那個電競線下活動。

看到海報宣傳，程曉瑤蓦地想起她答應給程曉彬的COS服。

距離活動還有一個多月，但COS服卻還沒有影，她得抓緊時候給程曉彬做服裝了。

在網咖的包廂找到古暢，古暢這會兒嘴上叼着煙，吊兒啷當甩着雙腿，散漫地在和包廂裡的另三個人說話。

那三個人身材高大魁梧，都推着平頭，年紀全在三十出頭，穿着顔色不一的皮夾克，目光犀利，一看就很不好惹。

“喲，程記者來了，這是你要的人，他們都是豐全安保公司的，應你要求，全是剛退伍沒多久的軍人，你運氣好，過完年就要人，要遲點可能就雇不到他們了。”

古暢見程曉瑤進來，把嘴裡的煙摁進煙灰缸，向程曉瑤介紹屋裡的人。

說話的同時，他目光隐晦地觀察着程曉瑤，瞳底透着濃烈的好奇。

能不好奇嗎？

言哥親自打電話給他，讓他為這位姓程的記者安排幾個保镖。

在國内，能用上保镖的人不多。

他很想知道，這位程記者為什麼需要保镖。還有，他現在是愈發好奇言哥和這位女記者是什麼關系了。

說是情侶吧，兩人好像又不是。

言哥回國發展，定居安城，好些人脈關系都需要重新撿起來，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和言哥呆在一起，并沒有見言哥和這位記者有太多交集。

但說他們關系不緊密，似乎也不對。

言哥想用輿論對付封家，正常情況，應該是雇傭水軍，或者找專業的營銷團隊來操作，但言哥卻否定了他的方案，直接把事交給了這位程記者。

兩人電話聊天時，他就在言哥旁邊。他看得很清楚，三言兩語，二人就把事情定了。

沒有提前計劃，甚至言哥把事定下後，都沒有問姓程的要怎麼操作。

兩人配合十分默契，這位程記者仿佛知道言哥想達到哪種程度，一個晚上過去，封家當家主母包養小白臉的事就在網上似是而非的傳開了。

效果剛剛好。

捕風捉影，虛虛實實，沒有讓封氏股票一下崩盤，同時也沒讓封氏股票恢複到事發前。

這就是他和言哥想要的效果。

溫水煮青蛙，讓封家人一點一點失去公信力，讓封氏其他股東産生動搖，徹底抛出手中股份。

到了那一步，封氏股票價格會跌到一臨界點，而這時就是言哥出手的時候。

網絡輿論最難控制，古暢很好奇程曉瑤是怎麼辦得剛剛好的。

所以說，專業的事，得專業人來幹……

從誰身上突破更能達到效果，程曉瑤比古暢和謝言歸更清楚。封家四口但凡換個人爆料，或者上手就開大，把文件内容爆出來，效果都不會剛剛好。

包廂裡，程曉瑤和古暢打完招呼，目光轉到三個保镖身上。

她半蹙着眼睛，看了一下三個保镖的站位與他們的下盤，眼裡露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