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孟津南不否認。
“舅舅,你喜歡做慈善了嗎?”許知秋微歪腦袋,好奇地打量她舅舅。
“我招個實習生,就是喜歡做慈善?”
舅舅的反問伴随着撲面而來的冷冽,她扛不住地想哆嗦:“舅舅,我是好奇你這樣做的原因!因為你一聽到我家教老師在找工作,就立刻給她一份工作。”
孟津南擰眉沉思。
舅舅沒第一時間回答自己,像在思考,許知秋不需要答案了。
她擔心說着說着,她舅舅就訓她,問一些有的沒的。
許知秋想轉身跑路,不料,她舅舅說話了。
“你家教老師長得比較讨喜,合我的眼緣,既然她缺工作,我公司也招人,幹脆給她個工作機會。”孟津南邊說,邊回想他和安以甯的第一次見面。
讨喜和合眼緣來形容安以甯是不夠貼切的,但目前他找不到更好的話語來說給外甥女聽。
***
放暑假的這天,安以甯早早起床,收拾好行李,準備坐高鐵回家。
走出校門的路途,遇到樓梯時,她小心提着行李箱,緩步行走。
“同學,我幫你?”大概是她提的太過吃力,有男孩熱心地想幫她。
樓梯沒多高,又馬上走完了,安以甯婉言拒絕:“不用了,謝謝。”
聞言,對方沒有堅持幫她。
不遠處,也有兩人看到她吃力地提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下樓梯。
兩人正是程昱澤和衛城東。
衛城東饒有興緻地看了幾眼安以甯,低聲道:“你們系的系花,看着寒酸味有點重。”
并非刻意貶低安以甯,是安以甯提着的那個行李箱,灰蒙蒙的,輪子還似乎壞了,安以甯這會蹲着,在研究行李箱為什麼拉不動。
寒酸二字聽着就讓人不适,程昱澤抿了抿唇:“你這麼說人家,合适嗎?”
衛城東意識到,跟别人這麼說話,是合适的,而跟程昱澤就不合适了。
他幹巴巴地笑了笑,解釋:“我沒有惡意,是看她整體的樣子……”
話沒說完,原本和他并肩行走的程昱澤,突然與他背道而馳,然後眼睜睜地看着程昱澤走到了安以甯的面前。
見狀,他小跑過去。
眼前多了兩道人影,遮擋住光線,安以甯不由擡頭。
見到程昱澤和衛城東,她眼中浮現疑惑。
“你箱子是壞了嗎?需不需要幫忙?”程昱澤風度翩翩地笑着問道。
安以甯的行李箱确實有問題。
明明在下樓前,還好好的,現在就拉不動了,她在觀察輪子是不是壞了。
自己遇到困境,有人提供幫助,這人是程昱澤,看着他臉上溫潤的笑意,她有種說不上來的感受。
前世許知秋曾對她吐槽,程昱澤每次笑的時候,像戴着面具,她不以為意。
程昱澤笑得多好看啊!
哪裡是假面具了!
重生後,不帶任何感情,做個理智者地去看程昱澤,安以甯才發現他的笑,眼中并無笑意。
“沒壞。”她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不用幫忙。”
說罷,安以甯調整了一下行李箱的拉杆,硬拉着行李箱走人,遠離程昱澤和衛城東。
程昱澤好心幫忙,結果安以甯不領情,還走得飛快,衛城東表情變了變。
下一刻,他又覺得正常,安以甯就是很少和異性接觸。
上次在高爾夫球場,他們跟安以甯打招呼,安以甯也愛答不理的。
不過,安以甯都走遠了,程昱澤怎麼還盯着?
衛城東道:“今天是放暑假的第一天,安以甯應該是回家,我們也回家吧。”
程昱澤恍若未聞,沒挪動步伐,站在原地。
衛城東奇怪了:“不走嗎?”
程昱澤面上的溫潤笑意褪得幹幹淨淨:“你今天很吵,說話還多次不禮貌。”
“……”衛城東掐指一算,自己和程昱澤遇見堪堪十幾分鐘,再吵能吵到哪裡,說話就一次不禮貌,随口說了句安以甯寒酸味有點重而已,“對不起,我下次說話注意點。”
“你先回去。”程昱澤轉身原路返回寝室。
被丢下,衛城東隐隐感覺程昱澤和平時不太一樣。
除了衛城東捕捉到這一異常,程昱澤自己也捕捉到了。
自從他生日當天,潛意識中有道聲音告訴他,安以甯理應喜歡他,莫名的情緒開始環繞着他,導緻他今天一看見安以甯就鬼使神差地想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