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就打,你有問題?”程昱澤反問道。
程昱澤一改平日的溫潤,語氣有點冷,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衛城東知道程昱澤是卸下了僞裝的面具,露出真實情緒,他在不悅。
别看程昱澤整天對誰都是笑臉相迎,整個人好相處到不得了。
其實,程昱澤是典型的外熱内冷,極少對别人露出真實情緒。
不跟程昱澤特别熟,不對程昱澤非常了解,很容易被程昱澤表面迷惑。
衛城東尴尬地咳了一聲:“就是有些意外。”
“有什麼好意外的?”程昱澤唇角微抿,“你管天管地,還管上和我誰打招呼?”
程昱澤毫不遮掩不悅,衛城東讪讪一笑:“我沒管你的意思。”
面上讨好程昱澤,實則他内心覺得自己飛來橫禍。
自己随便問問,怎麼就惹程昱澤不高興了?
見程昱澤沒再理睬他,衛城東默默地合上嘴巴。
片刻後,程昱澤語氣褪去冷意:“抱歉,剛剛我說話過分了。”
突如其來的道歉,衛城東擺擺手:“沒事,你不過分,是我多嘴了。”
說完,他偷偷觀察程昱澤的臉色。
程昱澤臉上看不到丁點不悅的情緒,淡淡地注視窗外,仿若剛才的不悅是他的錯覺。
***
坐網約車回到學校,安以甯進寝室的第一件事是,立刻爬上自己的床,一動不動地躺着。
看安以甯累得不輕的樣子,姜初雪好奇問:“你不是跟你的家教學生出去玩嗎?做什麼了,好像去工地搬磚回來?”
“打高爾夫球。”安以甯半躺起來,“挺累人的。”
“哇,你這算不算半隻腳踏入上流社會,都能玩上高雅的運動了。”姜初雪調侃道。
“……跟上流社會的人一比,我算乞丐。”安以甯拿起手機,看自己在各種app上的賬戶餘額,眼前隐隐發黑,“真想一夜暴富。”
利用重生的先知,以及自己學經濟學的專業優勢,她開設了股票和基金的賬戶,挑着一定會賺錢的股票和基金來買,但奈何她啟動資金僅有幾千塊,一個多月以來隻賺了一萬塊左右。
“會暴富的。”姜初雪坐到安以甯的桌上,“對了,你暑假的兼職找好了嗎?要不要和我一樣去教育機構當補課老師?”
給别人補課是常規兼職裡賺錢最多的,姜初雪想好了,暑假就在教育機構裡度過,等暑假過後,她就是一個‘小富婆’了。
想想都開心!
安以甯瞥了瞥滿臉開心的姜初雪:“還沒找好。”
補課這個兼職,她已經有一份了。
前幾天孟津南在微信上跟她說過,由于她工作表現出色,許知秋數學成績有所提高,暑假她可以繼續當許知秋的家教老師。
但許知秋也有其他家教老師,不能全天上她的課。
因此,她有空閑時間,需要找另一份兼職來填滿她的暑假。
“你加油。”姜初雪湊近些安以甯,躺到安以甯的旁邊,“那你暑假是一直在北城待着,還是先回家看看?”
“先回家幾天。”安以甯不假思索地道。
她重生後,一次都沒見過家裡人。
放暑假的第一時間,當然是回家看看家裡人。
說着說着,母親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她劃過接聽鍵。
姜初雪沒幹擾安以甯,利落離開她的床。
安以甯挂斷電話後,姜初雪仿若記起什麼大事,神秘兮兮地問:“以甯,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聞言,安以甯認真地想了想,卻死活想不到今天有什麼特殊的。
她直白說:“懶得玩猜一猜的遊戲,你能直接告訴我,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看其他室友從外面回來了,姜初雪走到安以甯的旁邊,超低聲地告訴她:“程昱澤二十歲的生日!你原定表白的日子!”
姜初雪原本想不起今天是程昱澤的生日,是刷到朋友圈,看見有人曬蛋糕,才想起來安以甯在一個多月前跟她念叨過許多次的表白日子。
“……”安以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我今天碰見他了。”
“哪裡碰見的,學校嗎?”姜初雪想不出安以甯在學校以外的地方會碰見程昱澤,“或者是學校附近?”
“高爾夫球場,他問了我一句,要回學校了嗎?”安以甯回想起來,覺得有點怪怪的,轉念想想,人家随便一句話,她放在心上幹嘛。
“就一句話?”姜初雪眼睛微眯地打量安以甯,“沒說别的?”
“然後他坐車走了。”
“如果你不下頭,你今天……”
姜初雪點到為止,安以甯卻惡寒了。
不是姜初雪說了她不愛聽的話,是她一想到自己前世做過的事情,就非常不自在。
前世為了和程昱澤結婚生子,她的行為舉動在當時的她看來,不過是用點手段想得到自己愛的人,沒有絲毫的錯,但現在的她看來,她腦子有大病,病得非常嚴重。
果然,人在局中時,很難意識到自己的問題。
一旦抽離局中,當了旁觀者,方才意識到自己多麼損人不利己。
她生無可戀地揉了揉太陽穴:“姐妹,你就忘記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吧。”
關于如何追求程昱澤的計劃,安以甯曾事無巨細地跟姜初雪說過。
姜初雪秒懂地點頭:“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