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飯堂,排隊打飯。
刷卡買單時,安以甯仔細看了看自己飯卡上的餘額,又仔細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全副身家,有種被雷劈的感覺。
察覺安以甯的異樣,姜初雪不解:“你怎麼了?”
“沒什麼。”安以甯淡定地刷完卡,内心在暴風哭泣。
重生到七年前,人年輕了七歲,但壞處也來了。
十九歲的她,窮得叮當響!
她賬戶上一連串的0不見了!
現在的她全副身家加起來還不到一萬塊!
雖然程昱澤跟她提出離婚時,她覺得錢财乃身外之物,比起程昱澤給她的厚重分手禮,她更想和程昱澤過完一輩子,但這是建立在她不差錢、有份高薪工作的前提下。
一想到自己變回了窮光蛋,她一點吃飯的胃口都沒有。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這日子怎麼過?
看安以甯突然郁郁寡歡、有一口沒一口地吃飯的模樣,姜初雪不由上下打量她:“以甯,你覺不覺得你今天有點不正常?”
“是不正常。”安以甯承認道。
眼睛一睜開,從鬼做回了人,也成了窮光蛋,她正常就有鬼了。
“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姜初雪關心地問。
“不算遇到事,就是被自己窮哭了。”安以甯輕歎一口氣。
“……沒事,畢業工作後我們會有錢的。”姜初雪做了個加油打氣的手勢。
這不算安慰,說的是實話。
她們就讀頂級學府,學的是熱門專業,即便讀完本科就不讀了,畢業後随便找份工作,年薪都能二十萬起步,在普通人裡是天花闆的存在,收入也會随着時間推移而增長,踏入中産階級并不難。
說到工作的問題,安以甯眼前不禁出現另一位好朋友,也就是許知秋的身影,以及許知秋的舅舅孟津南的身影。
孟津南是她前世遇到的貴人,讓她一出校門就年薪百萬的那位。
如果工作按照前世的軌迹走,不出現變故的話,她年薪百萬是闆上釘釘的。
話說回來,她好歹是重生之人,掌握了未來的社會發展趨勢,知道在這幾年裡,哪些行業會衰敗,哪些行業會快速崛起,隻滿足于年薪百萬,不利用這些先機狠狠賺一大筆,會不會太浪費她的重生了?
見安以甯沉默不語,姜初雪以為她仍在傷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垂頭喪氣的,打起精神來!話說,你今晚還去不去兼職?”
剛重生就上了半天的課,腦子有點累,安以甯不太想去兼職,想回寝室躺一躺。
可想到接的這個兼職,是去給許知秋當家教老師的,她立馬點頭:“去啊。”
和姜初雪聊了幾句後,安以甯望了望天花闆:“天上要是能掉餡餅就好了。”
“天上掉不了餡餅,但有人本身就是餡餅。”姜初雪意有所指地道。
“誰?”安以甯不明所以,正視姜初雪。
“喏。”姜初雪瞥了瞥兩點鐘的方向。
順着姜初雪示意的方向看去,看到陳佳明和程昱澤也在這飯堂吃飯,安以甯面色微變:“你不會是指程昱澤吧?”
“對啊。”姜初雪認真道。
安以甯否認不了程昱澤是餡餅的說法。
程昱澤家境好是衆所周知的,哪怕他有心隐藏的低調,但他非凡的氣質,以及穿衣住行無一不彰顯他的貴氣。
“不知道這種幾乎全是優點的富二代會被誰收入囊中?”姜初雪收回掃視程昱澤的目光,夾雜些許羨慕地道,“真羨慕出生就是二代的人,一輩子吃香喝辣,不用為生活憂愁。”
“肯定是和他同一階層的富家千金啊。”安以甯想也不想地說。
這一世,沒有了她的死纏爛打,程昱澤肯定如願以償地和他的理想型結婚生子,不用在她這裡受委屈。
“以甯。”姜初雪湊近些安以甯,“你不喜歡程昱澤,是不是自卑了?”
“……不是。”安以甯面對程昱澤時,未曾有過自卑的想法,相信人定勝天,不給自己設限,想要得到的東西就一定絞盡腦汁地去得到。
雖說和程昱澤結婚後,才發現他的家境比她想象中還要好無數倍,可她依舊不自卑,那份自信永遠都在。
程昱澤家境再好,他還不是被她追到手,成了她的丈夫,還差點成了她孩子的父親。
想起那個無緣的孩子,她面露遺憾地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醫生說過,她和程昱澤的基因結合有排斥,第一個孩子出現基因缺陷,第二個孩子也容易出現這方面的問題,如果她想要得到完全健康的孩子,最好進行基因篩選,做試管嬰兒。
自己挺盲目的,有想過等身體養好了,等到适合去做試管嬰兒,自己便馬上去做,不能讓自己和程昱澤沒有孩子。
程昱澤畢竟是獨生子,程家龐大的财産也需要繼承人,程昱澤父母本就不滿意她當程家的兒媳婦,她如果生不了孩子,程昱澤父母鐵定讓程昱澤離婚,另外找一個能生孩子的妻子。
然而,沒等到她去做試管嬰兒,程昱澤就受不了地跟她提離婚。
想一想,前世她和程昱澤過不完一輩子,上天是處處給她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