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肯讓步。裴月還猶豫着,拽了拽裴雁來的衣擺,“要不,你就答應他吧。”
裴雁來冷冷地瞪着她,她竟然幫林宇凡說話。
裴月還已經被他瞪習慣了,面上絲毫不怵,轉了轉眼珠,她說:“你答應了他,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林宇凡立刻說:“答應了就不能反悔,誰反悔誰是狗。”
兩人一唱一和,單方面做了主,像是笃定了裴雁來會同意。
裴雁來看了看這兩人,漆黑的眼眸裡閃過嘲諷,踹了林宇凡一腳,拉着裴月還頭也不回地離開。
林宇凡捂着胸口,沖着他們的背影大喊道:“月牙,記得幫我啊!”
裴月還被拽着往前走,腳下匆忙,險些摔了一跤,她看着裴雁來陰沉的側臉,問道:“你還好嗎?”
“閉嘴。”
兩人一言不發,直到走到家門口,裴雁來的腳步才停下,裴月還躲避不及,直接撞在了他的背上,腦袋被磕得有些疼。
她伸手揉腦袋,卻聽見裴雁來問道:“你為什麼要幫他?”
啊?裴月還驚訝的張大嘴,揉着腦袋的手放下,不解地問:“你在說什麼?”
裴雁來閉了閉眼,待睜開後,轉身直直地盯着她,聲音冷冽:“你跟林宇凡關系很好嗎?”
“還……還好吧,大家都是朋友。”
“那楊舒雅呢?”
裴月還不懂他的意思,如實回答:“是好朋友。”
裴雁來笑了一下,但笑容毫無情緒,更多的是奚落,“你到底有多少個好朋友,在你心裡,他們是不是比……比較重要?”
裴月還忽略了他的問題,見他臉色難看,嘴角還有瘀傷,問道:“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又生氣了?”
她踮起腳,伸手去摸他的額頭,“是不是吹冷風吹感冒了?”
裴雁來抓住了她的手,目光幽深,冷聲道:“回答我的問題,他們是不是很重要,你幫楊舒雅,也替林宇凡說話,下一次還要幫誰,為誰說話?”
裴月還眉頭蹙起,“我不是為了你嗎?”
裴雁來握着她手的力道加重。
“你不是也想幫他嗎?”裴月還說。
“我沒有。”
“你有。”裴月還肯定道,“你雖然嘴上拒絕了他,而且揍他的時候也沒留情,但如果你想拒絕的話,不是早就走人了嗎?哪裡還會在那邊跟他耗那麼長時間,而且你打他的時候都沒下狠手,我知道你也把林宇凡當朋友,隻是不好意思,所以我才替你答應的。”
裴雁來移開眼神,不耐煩地說:“你想多了。”
裴月還見他否認,也沒有非要改變他的想法,“好吧,那就是我想多了。”
“我想聽的不是這個。”裴雁來冷聲說道。
裴月還有些困了,但仍舊好脾氣地問:“那你想聽什麼?”
裴雁來看向她,眼神淩厲,語氣不容置疑,“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無條件站在我這邊。”
……
裴月還看着他的眼睛,微微怔住,半晌說不出話。
見她沉默,裴雁來身上的氣息變得冷冽,語氣更為強勢,“聽見了嗎?”
裴月還下意識順從點頭,又遲疑着開口,“可……可是,殺人放火,違法犯罪的事總不行吧?”
“我說的是,無論發生什麼。”他又強調一遍。
“那也不行吧,正确的事情我可以支持你,但是……”
“無條件。”裴雁來打斷她。
“可你如果做錯了……”
“閉嘴。”裴雁來轉身往家走。
“我不閉。”裴月還跟上他,有些事一定要和他講清楚,違法犯罪的事情千萬不能做。
裴雁來推開别墅大門,裴月還緊跟其後,嘴裡還在絮絮叨叨:“就像今晚,你和林宇凡其實可以好好談的,可你們卻非要動手打架。當然,我知道,是林宇凡先對你動手的,你還擊也是理所當然,可是你隻揍他一下就夠了……”
裴雁來聽得厭煩,轉身,右手揚了起來。
裴月還以為他要揍她,吓得立刻閉上了眼睛。
可過了好一會,卻沒有任何動靜,隻有一抹涼意貼上了額頭。
裴月還睜開眼,面前早已沒有了裴雁來的人影,她伸手将額頭上冰冰涼涼的東西拿下來,才發現是一條項鍊。
一個圓環将吊墜分為兩部分,中間銀色的月亮閃耀着晶瑩的光輝,外圈是三顆小小的星星,緊挨着正中心的月亮。
裴月還握着這根精緻的項鍊,心裡怔仲,這是送給她的禮物嗎?
她想要問出口,可送禮物的人已經消失。
疑惑地向前走了兩步,“當啷”一聲,有什麼東西從她頭頂上掉了下去。
裴月還被吓了一跳,低頭去看。
地面上躺着一個鑰匙扣,裴月還撿起來拿到眼前,才發現那是一隻粉色的小豬。
粉色的小豬胖嘟嘟的,兩頰上有兩坨明顯的腮紅,嘴巴撅起,兩隻眼睛裡有金色星星,手裡還拿了一張粉色紙條,上面有三個白色卡通文字。
“我是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