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銘看向趙浒黎那張,假正經的臉道:“兒臣下朝後直接出城,在城外的驿站,等候趙大人……”
一切安排妥當,永康帝便放兩人早早回去休息。
翌日,日頭正好。
王洛詩收拾好此行所需的物品後,便去了王文閱的書房辭行。王文閱對這個女兒從小是不聞不問,今兒不知怎麼,忽然就上了心。
尤其淮江水患,朝堂内外皆有耳聞。水患之地多災民,這一路必定會不太平。所以王文閱為了保護王洛詩。除了丫鬟青柳之外,還意安排了幾名,有些身手的家丁壓着火貨車,一路跟着。
等王洛詩一行出發時,以接近晌午。
馬車在城内又不能疾行,到了城門,還要排隊提交文書。待所有事情辦理妥當,已經比他們的計劃時間,晚了足足半個時辰。
如此他們也隻能在後面的路,将時間找補回來,方能在天黑前,趕到洪城找地方落腳。
車窗外景色搖晃,安陽城那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越來愈遠,
“小姐,應該多出來走走!自從那日從城中街回來,小姐的笑容比以往多了許多呢。”
聽到青柳所言,王洛詩不由一怔,“你是說……見到我獨自發笑?”
青柳點頭如搗蒜,“是呀!所以奴婢才說,小姐應該多出門走走,看看美人美景,心情自然就會好起來了!”
說起美人美景,王洛詩不免又想起那日的公子。眉骨優越,鼻梁高聳,唇紅齒白,那悄怆幽邃的眸,很黑,帶着幾分清冷不羁,似仙似魔的……
王洛詩輕歎一聲,就是不知是否有緣,還能與那公子在見上一面。
正當胡思亂想,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在輛車交彙的刹那,如煙似霧的薄紗,被急促的風猛的掀起,露出堅毅的下巴,和鬼斧神工的鼻梁。
王洛詩宛若秋水的眸不可置信的愣住,随後一手捂住胸口,猛坐直了身子。
青柳匆匆向外一瞥,隻看到了那輛馬車的後緣。“小姐是被那馬車,驚到了?”
王洛詩魂不守舍的搖搖頭,下一刻又扒在車窗,向外張望,隻是這片刻功夫那馬車便以将他們甩到後面。
“師傅,将車趕快些!”
青柳疑惑道:“難道小姐與那車裡的人,相識?”
王洛詩語氣并不笃定:“或許,是我看錯了……”
青柳笑道:“是不是看錯了,我們追上去一看便知。”
王洛詩忐忑的點點頭。
可有的時候,人心有力,但馬不給力。
越追,發現被對方落的越遠,最後連人家的影子都追丢了。
王洛詩眉眼皆是失落,青柳忙安慰自家小姐,說對方的馬跑的再快,總要停下了歇息,說不定到時她們還會遇到。
知道青柳好心,王洛詩笑了笑,“我們的馬兒跑的慢,前面驿站,就不停了。”
不過就在王洛詩她們馬車經過時,驿站旁供人歇腳茶亭,一道筆直的背影,剛好擋住一位俊美的公子。
“狐狸他們還要多久能到?”
隋玖擡頭望了下天色,“他們午後出發,行至此地,怕是還要半個時辰。”
有力的手指,摩挲着粗糙的茶杯,“早知他需要這麼久,我應該先去一趟永平坊……”
隋玖自然知道燕銘在想什麼,于是安慰道:“公子是奉旨辦事,即使時間充裕,也不好露面……屬下估麼着冉柒用不了這麼久,便能追上我們。”
送到唇邊的茶杯一頓,茶香撲鼻,他怎麼把冉柒給忘了。到了嘴邊的茶,又被燕銘放回道石桌上。
這時林間的樹枝,輕輕搖擺,燕銘凝眸一笑,“來了!”
接着個帶着鬥笠的男子走出樹林,明亮的眸,向茶亭内掃了一眼,接着快步走來。
“公子!”
燕銘盯着陰影下的臉,急切的問道:“她可有話對我說?”
冉柒搖搖頭。
本還是笑意盈盈的臉,頓時一僵,“你沒見到她?”
冉柒再次搖頭。
眼見公子的臉色越來越差,隋玖忍無可忍:“急死個人,你鼻子下面是嘴,能不能放個屁出來聽聽?”
這話脫口而出,說完隋玖才覺得有些不妥,再看冉柒撇來的視線,暗道了聲:“不好。”
接着就聽冉柒冷冷的回道:“你的嘴,比我的屁還臭。”
隋玖的額角抽了抽,太陽穴氣的脹痛。在看自家公子欲笑不笑的表情,也隻能忍了。
随後冉柒從懷中拿出兩個瓷瓶,小心的放在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