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到趙浒黎一臉認真,夢小蟬眨了眨眼,忍俊不禁的笑出了來,“略懂皮毛。”
“那日梓梓在萬貫賭坊救人,是你算到的還是……”
夢小蟬清澈的眼在燈火中,仿佛晶瑩剔透的琥珀。
“梓梓那日卻有财運,不過當日也是錦陽錢莊,入賬的日子。錦陽的大公子突發惡疾卻是人為……因為前不久,他占一個姑娘的便宜,被我和梓梓看到……”
趙浒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如此……”如此也算解了他心中的疑惑。
這時燕銘道:“不聊這些了,我在這條街開了家鋪子,一起去看看?”
夢小蟬沒想到燕銘還為自己置辦了産業。而他說的店,就開在惜花顔的斜對面,偌大的牌匾還蒙着紅布。
這時燕銘對着夢小蟬道,“不如你來揭?”
“我?”夢小蟬連忙擺手,“這不太合适。”
燕銘見狀也沒有勉強,潇灑的飛身躍起,扯下了遮擋招牌的紅布。掩藏在下的字迹顯露出來時,夢小蟬還是驚訝出聲,“和記果子?!”
望着那驚訝的小臉,燕銘脫口而出:“喜歡嗎?”
“嘔,咳咳咳……今日吃的太多,給我吃惡心了……”見燕銘眼中似有飛刀,趙浒黎連忙擺手,讓他們繼續。
“你開了一家和記果子?”夢小蟬眼中露出些許的疑惑。
這時趙浒黎拍了拍胸口,在旁回道:“燕銘見你吃過兩次,覺得這家店有前途,所以回到上京便開了一家。”
“是嗎?”夢小蟬似是求證的看向燕銘,不過他眼中明暗難辨,于是夢小蟬繼續道:“店鋪好,位置選的也好……”
燕銘挑着眉,眼中似有星雲湧動,果然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野貓,才是最難糊弄的。
“天色已晚,我送你們回去。”
夢小蟬搖了搖頭,“不勞煩燕公子了,今日多謝款待,日後有機會我來做東。”
燕銘富有磁性的聲音應了一聲,“好,等你。”
是夜,高大的駿馬,拉着一輛雕花的轎辇,走在寬闊的路上,馬蹄踏着石闆,發出吧嗒吧嗒的響聲,顯的這夜,格外的靜。
燕銘黑亮的眸,看向難得少言的趙浒黎道:“剛剛多謝。”
趙浒黎有氣無力的回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的胃都已經遭了這麼大的罪,還能讓你在這前功盡棄?”
燕銘輕笑了一聲:“這份人情兄弟記下了,日後你若遇到喜歡的姑娘,盡管開口,我幫你!”
結果那雙吊起的狐狸眼,滿是不屑撇了撇,“幫忙?你何時可見我失過手?”
燕銘剛拉開的唇角瞬間就僵了,仔細想來,到不是狐狸吹噓,也不是說這家夥濫情,狐狸确實總能莫名其妙讨姑娘們的歡心。
“要不傳授幾招?”
“對誰,夢小蟬?”
燕銘挑了挑眉。
不想趙浒黎連忙擺手,“她,我不行。”
燕銘一怔:“為何?”
趙浒黎有些煩悶的回道:“直覺,她克我。”
說完,擡手掀起車簾,飛身跳下了馬車,“不行了,在這麼晃下去,怕真的要吐了,我還是自己腿回去吧。”
燕銘不禁莞爾,“那你路上小心!”
“我謝謝您嘞!”
與趙浒黎分開後,燕銘直接打道回府。意外發現孫福海坐在長廊上打盹兒。無聲的歎了口氣,“夜晚風涼,回房去睡,以後不用等我。”
孫福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燈火朦胧中那張俊美的臉,讓他以為見到了瑜妃,“主子!”
在揉了揉眼睛,才發現是梁王。是呀,怎麼可能是瑜妃,“來人,快給王爺備水沐浴!”
孫福海從燕銘小時就跟在身旁伺候,知道他愛幹淨,且對氣味敏感,所以一早就命人被好了熱水。
缭繞的水霧,沾染了沉香木淡淡的香氣。搖曳的燭火,将優越的五官鍍上一層暖光。
燕銘扯開腰帶,将脫下的衣服擡手扔到一旁的木椅上,修長的腿直接邁進浴桶。
水波蕩漾,霧氣朦胧。
精壯有力的臂膀,舒服的搭在浴桶兩側,上面沾着細小的水珠,骨節分明的手扶着桶邊,被熱氣熏出淡淡的血色,都說美人入浴,重點不是沐浴而是人美。
若不是他今日眼尖,怎麼能瞧見那隻小野貓,摸着癟掉的錢袋驚慌失措的模樣。一想到這,燕銘性感的唇角不由一笑,随後輕歎一聲閉上眼靠在桶邊……
燭火偶爾炸響,輕紗幔帳微微浮動,随後繡着墨竹的屏風後,映出一道瘦長的身影。
“公子。”
“何事?”
“邊疆那邊傳信,說那烏爾前幾日離開北羌,僞裝成商人,乘船來了上京。我們的人已經開始跟了,若發現可疑,會立刻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