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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學清:共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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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學清到了蘇府,并沒有進去,隻是問了門口的小厮定遠侯可還在,小厮說定遠侯在她離去不久也走了。

她知道定遠侯在京中是有府邸的,可是定遠侯府應是已經荒廢很久了,自他們九年前離京後,她從未靠近過定遠侯府,一切與那段過去有關的東西都被她深埋起來。

可今日這隐晦的真相壓在她心中太沉,她必須告訴他。

沒有猶豫多久,她就去往定遠侯府。

定遠侯府的門前略顯冷清,昏暗的夜色讓這冷清的氛圍更加濃厚,和定遠侯如今的地位并不匹配。這麼多年沒人住這府邸,想來裴霁曦也不屑于去修繕。

護衛通傳後,不久便出來一個小厮,微笑着沖她作揖,嘴裡不停說着貴客盈門,榮幸之至之類的漂亮話。

初學清知道,他是裴霁曦的貼身小厮,輕風。想當初輕風還教過她識字,輕風沒别的缺點,就是個話痨,當初學字的時候她沒少受這折磨。

于是她打住輕風的客套:“敢問侯爺在何處?”

輕風這才止住了話頭,帶她去見裴霁曦。

她踏着腳下的青石闆,合着心跳的節奏一步步走近府中。這是曾經困住他的府邸,裴霁曦将她從這牢籠拉了出去,給過她片刻的自由。

即使今晨見過裴霁曦,可她此刻再見還是難掩内心忐忑。

繞過前堂,堂内彌漫着久違的松木香味,這是她曾經最喜歡的味道,舊日也經常為他燃這種香,沒想到他現在還延續着這個習慣。

輕風一路帶她走進庭院,裴霁曦就坐在八角亭中,亭角挂着幾盞燈籠,燭火微幽,和月光映襯着照亮亭中石桌,他手中不知拿着什麼東西忙活,見她來了,起身放下手中工具。

輕風将人帶到,就識趣地離開了。

她穩住心神,也未作寒暄,直接向裴霁曦深深一拜:“侯爺,現值變法關鍵時期,幸得侯爺回京相助,可微臣愧對侯爺,讓侯爺也擔上了這變法的兇險。”

裴霁曦走上前來,輕搭她手肘想要她不必行禮,可初學清卻仿似不願他靠近,後退了幾步,又直了直身:“侯爺,您此番入京,恐怕不隻是蘇大人想要借您來保自己。”

頓了頓,她又道,“今日聚衆鬧事的人群如何在從未見過您的情況下,聽到定遠侯封号就停止鬧事,這不可能僅僅是您的名号的作用,更是因為……因為他們在等着您的到來,隻有您到了,他們才會停止鬧事。”

裴霁曦垂眸思索,初學清見他不語,鼓足勇氣又繼續道:“隻要您入京了,面聖了,上方才能把變法之事和您捆綁起來,這樣一來,變法成功,是陛下治國有方;變法失敗,是定遠侯夥同朝堂重臣意圖……”

“不必說了。”裴霁曦忙打斷她。

初學清這些話可謂大逆不道,她明明可以隐晦地提醒裴霁曦,可她在他面前,不知怎的就想把最嚴重的後果剖析給他。

變法是她的道,不是裴霁曦的,如果前路兇險,她想自己走,走出來,是康莊大道,走不出來,就是她自己的荒漠,而不想拉任何人進來,尤其是裴霁曦。

裴霁曦背過身,慢慢走向亭中石桌,石桌上散亂着刻刀和錘子,一塊刻了一半的石頭,上面深深淺淺幾道刻痕,尚看不出刻的是什麼東西。

裴霁曦望着那塊石頭道:“學清可知,我與蘇大人雖有舅甥之名,但我母親早逝,來往其實不多。而此番來京,并非為這舅甥之清。初侍郎所說的後果,我皆已心明。”

初學清定定看着他,忍住胸中湧出的心疼,輕聲問:“那侯爺為何隻因為蘇大人的一封信,便願意擔這變法之責?”

“不是因這一封信,”裴霁曦轉過身看向她,“是因為這變法之道。”

初學清微抿薄唇,語音輕顫:“侯爺可知,這變法是何道?”

裴霁曦目光幽遠,似在回憶什麼:“世人看這變法,看到的是對官員的考績,對世家的打壓,可我看,是這世間公平道的雛形。”

初學清眸光一滞,愣愣地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面龐,她以為少年的意氣早已從這飽經風霜的臉上消失,此刻卻分明看見那個執拗的少年漸漸浮現。

裴霁曦繼續說着:“學清所拟變法,雖對學子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但也給了寒門更多的機會。雖對官員考績更加嚴苛,但也是公平論之。可我之所以願共擔這變法之責,實乃有更多的期望。”

初學清輕語問:“侯爺所期為何?”

裴霁曦堅定道:“願這世道,不以男女、貧富、地位論人,人之所選,乃心之所向,非世俗約束;萬象所偏,乃人之所予,非外物而定。”

初學清心中震撼,仿似有一湍激流在胸中不斷拍打。她所一直追求的道,就這麼被裴霁曦一語道破。

想她跨越了多少光年來到這裡,卻一次次被這世道所累,為奴者,生來卑賤;為女子,所在方寸;為寒門,官路狹窄。所有這一切的不公,她都在這世道經曆過。

她一直所期待的,不就是公平二字麼,人能夠随心選擇,不因是女子隻能困在後院,不因是奴隸就輕賤自己。這世間的資源,能夠為所有人共享,對一個人的衡量,不因外物判斷,隻因為他自身的努力和付出。

她曾以為,裴霁曦不會理解這些,他永遠會帶着這個時代的烙印,即使偶爾超越常人,也不會做到極緻。

因此她逃了,不是逃離他的身邊,隻是奔向自己心中的道。可未料,她換了個身份,竟然能得到裴霁曦的理解與認同。

可這道之所向,前路昏暗,她又怎麼忍心讓他同行。

她垂眸掩飾内心的不安,無奈道:“下官,可能會有負侯爺所托。”

裴霁曦輕輕搖頭:“學清不必過謙。未見初侍郎之時,我已從變法之中窺見你的為人,進京後又聞你對夫人的愛重與對小厮的體恤,便知這個道,必須由你走出來。”

初學清默默緊攥手掌:“可是侯爺,下官不僅僅是蘇大人的學生,更是……”她心中一狠,繼續道,“更是景王的幕僚。蘇大人對此并無所知,望侯爺莫要誤解了蘇大人。”

在景王問她裴霁曦的行蹤時,她心思紊亂沒有深思,可細想就知,裴霁曦的入京,不僅是建祯帝的算計,蘇大人的托付,更是景王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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