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種極其微妙的氛圍感。
裡面最正經的要數在門口拍得那張。
可……
偏在這時,車内坐在她身邊的男人問她,“今晚回家?”
阮傾雪莫名身體過了一層電。
什麼家,哪個家。
該不會是他們兩人那個家?
“我,我,我先回學校收拾一下,今晚回祁公館吧。”
祁野點頭,先把她送回了學校。
阮傾雪下車後,祁野并沒有開走。
而是坐在車内,他安靜地看着手裡的照片。
是他們僅有的合照。
阮傾雪心不在焉地去了喻菡宿舍,等喻菡幫自己把畢業證取回來。
她坐在宿舍公寓的休息區,看着照片發呆。
突然身後一個聲音,“合照啊。”
阮傾雪手一抖,照片滑下去,“你吓死我了。”
喻菡先她一步撿了起來,“這有什麼好吓死你的。”
“還我。”
“诶。”喻菡手擡高了點,“你怎麼這麼心虛?”
“你拿我東西,怎麼是我心虛。”
喻菡理直氣壯,“不喜歡我拿你東西,幹嘛還讓我幫你取畢業證。”
阮傾雪無話可說。
喻菡本來就是跟她開玩笑,把照片和畢業證一起給她。
“婆婆幫你們拍得還挺好。”
“你别又……”
“我可沒說别的。”喻菡舉手以示無辜。
兩人不清不楚地打了幾個來回的啞謎。
阮傾雪先洩了氣,“你說,剛剛失戀的人,會不會因為感情空缺而很快對另一個人……産生好感。”
喻菡眉梢微揚,“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阮傾雪模糊掉喻菡很感興趣地那種可能,“我就是想問,會不會。”
喻菡也不戳穿她,“那當然會了。”
“成年男女,失戀後,特别容易産生心理和身體上的慰藉需求。”
“尤其是一段失敗的感情後,跟了一個對你關懷備至的人,這種好感是成倍的。”
喻菡說得過于直白。
阮傾雪覺得不能多聽,“這樣啊。”
“你怎麼了,”喻菡問到了重點,“誰讓你有好感了?”
“沒誰。”阮傾雪說着就要起身,“我得回家了,常叔來接我了。”
“阮傾雪,”喻菡慢條斯理地叫住她,“你有秘密。”
“我哪有。”
阮傾雪扔下這麼一句話,趕緊離開。
喻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背影。
阮傾雪上車,才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照片,慌忙将照片放進了背包裡。
車子開回祁公館。
阮傾雪需要在去米蘭前,收拾一下需要帶的東西。
但她也有點擔心會遇到祁斯年,下車前特地問了問常叔,“二哥這兩天在家嗎?”
“這兩天不在,他爸媽抓他公司工作比較緊。”
阮傾雪輕輕松了一口氣,“好。”
阮傾雪推門進去上了樓,簡單收拾了一晚上,第二天睡醒正要出門時,迎面看見祁斯年面對着她,坐在她房門口不遠處的休息沙發上。
阮傾雪心頭一顫。
祁斯年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但他眼底隐約有紅血絲,看得出來昨晚并沒有休息好,或者這陣子一直都沒有休息好。
他坐在那裡,明顯是在等她,長腿蜷曲支在一邊,聽見她出來才擡起眼看過來。
阮傾雪故作平靜道,“你起這麼早啊。”
祁斯年沒有回話,而是聞言起身。
阮傾雪不安道,“我這兩天還有事……”
她剛推了下自己的行李箱,突然間連拉杆帶她的手一并被按住。
祁斯年聲音發澀,“既然你覺得說清楚了,那有必要這樣躲我嗎?”
阮傾雪承認自己很愛逃避問題,她不喜歡正面面對任何沖突,但還是遮掩道,“我沒躲。”
“那為什麼不回來。”
阮傾雪深吸一口氣,聲音低下來坦白道,“怕你像現在這樣堵我。”
“可你不給我說話的機會,說走就走。”
“還需要說什麼嗎。”
祁斯年眼睫微抖,握着她放在拉杆箱上的手,轉身推開阮傾雪還沒來得及關上的房門,直接把人拉了進去。
阮傾雪微弱地抗争根本抵不過男生的力氣,連人帶行李箱又被拉進了房間。
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而此時,不遠處走廊拐角,祁野恰好看到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