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知道什麼了……你我之間雖無需隐瞞,且我知你從不拘于這些禮節,但……”
柳鳳狐疑地看着薛譽越來越紅的臉,問道:“但什麼?”
“但你大可不必說出來的。”薛譽的聲音越來越小。
柳鳳歪着頭,皺眉盯着薛譽,半晌後,她尚還存有一絲困意的腦袋終于清明了些,隐約知曉薛譽到底在說什麼了。
她霎時覺得有些好笑,差點就做了,還怕說出口?
不過薛譽倒是提醒了自己,留幾個傍身,萬一呢?
這誤會倒是有點意思,柳鳳決定再逗逗薛譽。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壓着聲響嬌媚道:“小譽譽,可否給我尋幾個豬尿泡來。”
薛譽瞪大雙眼,“你……你……你要此物作甚?”
柳鳳柔荑推搡了一下薛譽的肩頭,“你明知故問的。”
沉默……屋子裡一片死寂……
片刻後,薛譽漲紅着臉問道:“要幾個。”
“自然是越多越好。”
“好!柳鳳,我承認自己并非正人君子,在面對你時,總是不能控制住自己。在娶你之前,你若是不願,我斷不會用強。可若是我當真被蒙了心智,有那東西在手,也對你是個保護。”
柳鳳挑了挑眉,乖順地點點頭。
“你早些睡吧,我明日便去準備。”薛譽低垂着頭,匆匆離開。
看着屋門在薛譽身後關上,柳鳳終于忍不住用被子捂着口鼻,竊笑起來。
可笑意褪去,想起方才在小院中的那一幕幕,柳鳳還是歡喜地抱着被子,在床上打起了滾。
沒有薛譽古闆枯燥的教科書式催眠,柳鳳倒也入睡得極快。
等再睜眼時,已是第二日。
季管營那邊派了陳铮來傳話,說是尚未查到牛利民的下落,順便詢問了一下柳鳳和薛譽這兒可有什麼線索。
薛譽不在府上,柳鳳瞧了瞧四下,将陳铮拉至一旁悄悄耳語。
陳铮愣了愣,朝柳鳳抱了抱拳,“我知道了,等柳推司的好消息。”
陳铮走後,柳鳳也不去州衙,在屋子裡翹着腳,吃着薛譽給自己洗好放在小廚房的葡萄。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薛譽回來了。
人還沒走近屋,味兒先飄了進來。
“小譽譽!你是掉進糞坑了嗎?這什麼味兒啊?!”柳鳳皺着鼻子,将屋門開了條縫。
隻見薛譽舉了舉手中的東西,無奈地笑了笑。
哦,原來是豬尿泡。
也不知他弄來了幾個,這味道比那日從劉兵身上聞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怎麼還在府上?我方才碰見陳铮,說是州衙大約有一半的人都被派出去尋牛利民了。”
“他還與你說了什麼沒有?”
“那倒沒有,隻是見他有些支支吾吾,我猜大約是受不住這味兒吧。”
柳鳳偷偷一笑,說道:“你快些将這些處理好,我昨日好不容易胃才好受些,不想再吐了。”
“嗯。你先别出來,等我處理好。”薛譽徑直鑽進小廚房,搗鼓了起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薛譽終于從小廚房出來,他叩響了柳鳳的屋門,“柳鳳。”
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好了?”
“嗯。”
柳鳳朝他手上望去,空空如也。
“東西呢?”
“急什麼?還得晾幹呢。”
“這麼麻煩?現在不能用嗎?”柳鳳看起來有些焦急。
“現……現在?”薛譽朝外頭看了看,這大白天的。
“這恐怕……不太合适。一來,為了你自個兒着想,未晾幹終歸是不幹淨。二來,這青天白日,牛利民失蹤一案和王大力被殺案還未告破,你我二人卻……在魏知州回來前,若是還沒有查出些什麼來,如何是好?”
“并非我不想查案,可是我病了呀。昨日案發後,我回府便感到身子不爽利,這會兒正卧病在床,如何出門?”
薛譽不懂柳鳳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上下打量着看起來精神抖擻的柳鳳,“你?卧床?”
“對啊,我讓陳铮放出去的消息。大約是昨日監斬,又發生如此離奇之事,有些邪祟上身吧。”柳鳳邊說邊歎氣,裝出一副病恹恹的樣子。
薛譽一愣,“陳铮來過?”
“嗯。”
“這話放出去,是給誰聽的嗎?所以這麼多州衙的人派出去尋牛利民,不過是個幌子?”
“小譽譽還不算笨嘛。我回答完你的問題了,所以我的豬尿泡可以拿來用了嗎?”
“你……!”這正說着正事兒呢,柳鳳怎麼又扯到此事上。
“柳鳳,此事不急于一時。我是你的,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你可以好好再想想,畢竟,那是女子極其寶貴的東西。”薛譽好言相勸道。
柳鳳白了他一眼,往小廚房走,邊走邊說:“這事兒特别着急,必須今日做。”
“怎麼?你不願?”柳鳳停下腳步,轉身朝後頭跟來的薛譽問道。
“我……你這讓我如何回答。此事當為自然而然、情到深處而發。可你若說我不願……我……”薛譽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跺着腳,一幅憂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