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這結局誰能想到。

九霄睜大了眼睛，他心從未跳的如此快，雖然有一點苦澀但更多的是興奮，之前他就隐隐感覺到，陶陶并非對他無意。

“陶陶，我——”

“秦将軍，你别着急，先聽我問完。”青鸾以食指勾着一縷發尾，纏在指腹打着圈，一颦一笑妩媚動人。

“那陶陶姑娘，倘若有一日，周大人秦将軍之間，隻能活一人，而選擇權在你，你會選擇誰活，誰死。”

晉王聽見愛妾問的問題，挑了挑眉，很感興趣答案，坐直身子聽回答，可他又覺得，對方會選子舒。

果然——

“師兄。”

陶陶毫不猶豫回答。

她頓了頓，有些明了青鸾的意思，心跳如鼓聲大作，字字不提喜歡，卻是難以掩飾她對九霄的了解。

“九霄哥哥……他若是知道，是犧牲師兄保他的性命，絕不肯獨活的。所以，活下來的隻能是師兄。”

而她會陪着秦九霄一同去死。

陶陶心裡一跳，又忽然平穩地落下來，她看向九霄，他也在看她，神情很平靜，明亮的眼眸，像小時候一樣朝她眨眨眼，沖着她笑了笑，好像已經明白了，她沒說出口的話。

那瞬間，她也對着他笑了笑，忽然有幾分慶幸，還好，她醒悟的，不算晚。

原來，她一直忽視了眼前人。

這個答案，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好像在意料之外。

周子舒捏着酒杯，笑着搖頭，起身敬了上座的青鸾一杯，一飲而盡：“多謝夫人。”

青鸾含笑不語，同樣舉杯一飲而盡：“周大人言重。”

九霄這才醒悟過來，他也連忙舉杯起身，耳垂泛紅，“我敬夫人一杯。”

青鸾同樣喝了這酒。

宴席上坐的都是聰明人，允行，七爺敬了九霄，陶陶一杯，“提前喝杯喜酒。”

這一夜氣氛尤為輕松。

而後來，允行遠赴邊疆，青鸾自缢而亡，七爺赴南疆不理世事，師兄也終于醒悟過來，晉王并非明主，索性還來得及，而天窗之中四季山莊舊人仍然義無反顧支持他。

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而那個故事裡，沒有太多陶陶的身影，她和九霄依然天天吵吵鬧鬧，這大約是青梅竹馬的通病。

他像小時候一樣愛逗她，可卻比那時候會哄人多了，每每上一秒還讓她生氣，下一秒她就被哄的笑出來了。

他們後來又回了四季山莊，那裡的桃花開的漫山遍野。

師兄也帶回了一個人，是個男人，他道：在下溫客行，乃溫大善人是也。

那個時候陶陶才想起來，原來那個人是叫溫客行。

囡囡扯着她的裙裾，一臉委屈，“娘親娘親，爹爹搶我的糖葫蘆。”

旁邊的九霄在嚷嚷，絲毫不顧及剛回來的師兄：“可不帶這樣的，當着我面就扯謊了，是誰剛剛附在我耳邊，說要把糖葫蘆給爹爹吃的！”

“我才沒說過呢！囡囡要把糖葫蘆留給娘親，娘親，爹爹壞，晚上娘親跟囡囡一起睡好不好……”

“小壞蛋，竟然打着這個主意！你别做夢了好嘛，那是我的妻子，我的！”

師兄在旁邊一邊笑一邊搖頭，同他身旁的墨綠色衣裳的溫大善人道：“這是我師弟九霄，師妹陶陶，這是他們的獨女，愛桃。”

他想着又覺得不對勁，補了一句：“這小丫頭人小鬼大，跟我師弟是前世的冤家，更愛她娘親，你喚她一聲“囡囡”就是了，這是師妹為她取的乳名。”

“愛桃。”溫公子一揚折扇，笑眯眯地看着那對夫婦，原本提着的心終于放下來，“好名字。”

鐘愛陶陶，可不是好名字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