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地下室處處幹淨,此外目之所及全是牆壁。
抓回來的人還在昏迷中,看着完全就是個年輕常見的女大學生。
這樣的人也會濫殺無辜嗎?難以想象,依蓮甚至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到半點外放的邪惡。
依蓮走近她解除了控制:“酷拉皮卡,可以訊問了。”
隻是恢複了她的大腦思考能力,行動依然受到限制。
被強制昏迷又強制喚醒的小滴一醒過來頭痛得要裂開,手腳動不了,看清面前的人後她還是面無表情。
和以前遇到的敵人不一樣,小滴平靜的分析自己的處境,這裡沒有刑具,這兩個人不打算用刑嗎?
無所謂,不管問什麼她都不會回答。
“殺了我吧,你們什麼也得不到。”
敵人的冷漠讓酷拉皮卡呼吸重了一瞬,那種表情,那種态度,憑什麼可以這麼殘忍?
無視了她的話,酷拉皮卡努力保持冷靜:“你沒有選擇的權利,回答我的問題。”
“你參與過對窟盧塔族的屠殺嗎?”
然而年輕女性隻是很平常的看了他一眼,她眼中什麼也沒有。
小滴還是那句話:“你還不如殺了我。”
凝固的空氣壓抑得令人窒息,明明自己處于優勢地位卻一點都不痛快。
酷拉皮卡努力壓下怒火。
不愉快,何等的不愉快,他的憤怒在敵人眼裡什麼也不是,早該知道的,所以根本不必要對他們有任何期待。
[酷拉皮卡,審訊由我來做吧,她不會開口的。]
腦中的聲音勉強讓酷拉皮卡找回了理智,他回頭看到依蓮擔心的眼神。
她在對蜘蛛說話:“你不想說也沒關系,現在想死也不行。”
“說實話以你們的行徑足夠判死刑了,我倒是對當正義使者沒有興趣,立場不同僅此而已。”
[就算你用審判鍊也隻會讓她如願死掉,實不相瞞我還挺擅長問話。]
依蓮的目光在面前的人身上,本人卻在和酷拉皮卡交流。小滴隻是靜靜的等待着,既不求饒也不反抗。
[不過由我來問她很可能會死掉,很少有人能被我的能力控制大腦之後還活着,哪怕不死以後也不能正常生活了。]
她是不會為敵人的生死有所感觸的,可是酷拉皮卡似乎不是這樣,他的神經很纖細,當然他不會猶豫,依蓮從不懷疑這一點。
切斷了腦中的聯系,依蓮問得很認真:“酷拉皮卡,要我問嗎?”
她用的是窟盧塔族的語言,或許是一種提醒。
這種語言隻有他們能聽懂,人已經抓到了,放走是不可能的事,這個态度也無法交流。
酷拉皮卡閉上眼睛,再睜開時不再遲疑:
“問吧,我也留下。”
他本人必須看完全部,他想知道的不僅隻有情報。
多線程操作是她的強項,依蓮把手放在小滴頭上,拷問這項能力的使用前提是她直接接觸目标,任何能力都有自身的限制。
短暫的掙紮之後小滴失去了對自己意識的控制。
女聲一問一答,一點隐瞞也沒有。
酷拉皮卡聽着依蓮的話偶爾提出新的疑問,他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說什麼。
依蓮:[我以前和你說我很想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吧,酷拉皮卡,你還記得嗎?]
酷拉皮卡:[嗯。]
依蓮:[我還真的有這種能力,因為我很想知道我媽媽在想什麼,不過我一次也沒有對她這麼做過。]
[理論上我能控制的人沒有上限,實際上還是有極限的,我能控制的人數由我的精神強度決定,如果是很強韌的個性難度就比較大,總之最後都能成功。]
[我有讀取他人思維的能力,可她太固執了,可以的話我也不喜歡拷問,這對我也是有負擔的,這是念能力的代價。如果我不夠堅定會反過來受到對方的影響,有概率被反噬。]
所以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自己都沒有回頭的餘地,從抓到蜘蛛的那一刻開始就是了。
[今天之後我們是幻影旅團共同的敵人了,共犯這種詞有點過分,我覺得我們算命運共同體。]
酷拉皮卡一直能看出依蓮語言之後的含義,她不是多麼富有同情心的人,他知道依蓮為數不多的感情都給了她看重的人,而他就是其中一個,也可以說是最重要的那個。
所以依蓮殺了她也沒關系,他不會抗拒,更不會獨自一人承擔全部。
酷拉皮卡聽到了敵人心跳停止的聲音。
依蓮為名為小滴的敵人合上眼睛,直到死亡她都沒有感受到多餘的痛苦,自己本來也不偏好折磨人的方式。
她站了起來:“酷拉皮卡,結束了”
“還有後續的行動,這是第一個。”
輕微的頭暈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内,依蓮聯絡賽琪過來處理屍體。
友克鑫在夜色籠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