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說到一半,猛地一頓,她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
顧清琴本就是個有潔癖的人,在小蒼山住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深有體會。
他這樣的人,就算在原書設定上喜歡着女主姜慕汐,性格縱使瘋狂,但也克制有禮,從不會逾越禮數。
這書裡從頭到尾也沒有半點描述他與哪個女子有過什麼親密接觸,反派仙尊志向駭人,追求毀滅,對那些情情愛愛看得很淡,比起情愛,對于破壞、殺戮他更有興趣。
但現在不一樣,少年嘗過鮮,知曉了那其中的曼妙滋味,便再也忘不了。
這估計和那動物的印刻現象有些像。極緻禁欲,感情非常空白的仙尊對于初次親密接觸的對象産生了非同小可的好奇。
“可能是吧,吻你的時候...和書裡說的一樣,很舒服。”
“不要這麼說話。”
葉曉發着燒,頭疼欲裂,聽到他炸裂發言,她低下頭,耳朵發癢。
顧清琴對男女之事完全沒有經驗,也不感興趣。看過書後,三觀震撼,心裡産生了強烈的好奇。
“你知道你為什麼生病嗎?”
“你又下毒了?”聽他這麼問,葉曉下意識就問道:“這次是什麼?”
顧清琴目光平靜地看着她,葉曉呼出一口發熱的氣息,神色無奈。
“不是毒。”顧清琴說。
化春蠱比想象中要難纏,不僅能隐蔽其自身存在,還會吸收情欲成長。剛入人體的蠱蟲還在适應期,反應還不算強烈,顧清琴能在一定程度上靠自身力量抑制。
它的發作不似尋常的春藥,在短時間内就會反應激烈。
蠱蟲的行動緩慢,使人松懈。先是讓人内心微微發癢,浮想聯翩,接着便會渴望肌膚的溫度,不斷降低一個人的克制力。
那種極其有耐心的意志蠶食十分可怕,人幾乎是清醒着堕落,慢慢就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顧清琴從拉她手,抱她,到吻她,想撫摸她,一次比一次想要得更多,一次比一次放縱。每一次碰她,隻會不斷加深内心深處的渴望,那種強烈的渴求好像永無止境,讓人心生恐懼。
“是我以火功之法刺激自身靈脈,蠱蟲受熱難受,正在我體内攪亂發狂。現在你我生死相連,我有傷,你便會有所感應。”
“........”葉曉仰頭看他,眨了眨眼。
“生死相連?”
顧清琴淺淺一笑,語氣稀松平常:“我忘了告訴你,之前我在你身上下了生死約,此術為我所創,世上無人能做到。”
聞言,葉曉沉甸甸的腦子轟的一聲。
顧清琴:“那咒約需要有我的血才能刻印在心脈,若我死了,你便會心脈斷絕而死。”
葉曉心頭一震,沒想到他竟早就謀劃了。
喂她血說是為了幫她療傷,實則是為了後面給她下生死約?!
她還感激戴德,心疼他受傷不愈的傷口,葉曉氣極,喉嚨湧上一股腥甜:“你!!你卑鄙!”
顧清琴溫聲道:“嗯,你記住,咒約是單方面的制約,你死了,我可不會有事,所以别做傻事,也不要想着背叛我。”
葉曉罵道:“混蛋!”
屋内門窗緊閉,空氣煩悶。她一腦袋漿糊,手指攥成拳放在腿上,顧清琴垂眸看到,小小的拳頭倔強蜷縮,惹人心軟。
葉曉身體難受得要命,又氣又惱。她擡眸瞪他,他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眼裡毫無波瀾。
她像是被他玩弄在手掌心的小動物,完完全全地被拿捏住了。
葉曉想,跟他置氣也沒用,眼下還是想辦法恢複力氣,哄顧清琴救人。蕭淩他們那邊情況也很不妙,奚恩的族人擅長蠱術,并不好對付。
葉曉松開手指,平息怒火,語氣和緩:“你不信任我,這樣做我...也能理解。”
說到理解,她輕咬了下後槽牙,“你情我願這種事有很多情況,我以後慢慢告訴你,現在别用什麼火術了,先讓蠱蟲安分下來好不好,我頭暈腦熱,難受得都想吐了。”
他受内傷,自己能忍得很,面上一點都不痛苦,說話氣息也很平穩,倒害得她如被架到火上燒一樣,病得難受死了。
少年一諾千金,說是不随便碰她,倒是真的一點也不會碰。方才連扶她一把都不肯,竟是在堅持這莫名其妙的承諾。
這下完全被吃得死死的,她還得求着他碰一碰。
顧清琴:“可你不是說,要喜歡才行嗎?而且我答應過你了,不随便碰你。”
“.....你故意氣我是不是。”
顧清琴:“.......”
葉曉伸出手,抓住他衣袖邊,拽他到跟前,她頭一晃,眼前一黑,腦袋砸在他的胸前,她還沒緩過神來,他抓着她的肩膀,推開她。
“能...不吻嗎?抱一會可以嗎?”葉曉艱難開口,臉燙得厲害。
顧清琴呼吸一滞,盯着她微紅的眼尾,“嗯,換别的。”
葉曉仰頭,心口的鈍痛有所緩解,兩人靠得近,碰觸真的有用。
抑制化春蠱,一個是以她來安撫,一個是顧清琴采用了極端自虐的方法傷害自己,讓蠱蟲産生危機,忙于反抗,暫且發揮不了作用。
二人躺在床上,葉曉被他抱在懷裡,她臉貼在他胸口,呼吸不太平穩,他手微微收攏,然後往下滑,葉曉腰上一陣酥麻,忍不住出聲:“你在摸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