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要回去?”
顧千澈來不及發作,江應遲已經瞪大了眼睛,大呼小叫。
書來掃了眼虛拟屏幕的地圖,确定人販子已經彙合然後離開,不會再來追抓他們了,才點頭。
“我答應了要回去救他們。”她用剩下的布條将受傷的腿包紮起來,頭也不擡,“而且我們成功出逃,他們一定會迅速轉移,現在時間還短,我跟蹤上去留下标記,他們跑不了。”
她擡眼看向四個人,目光堅定,“請你們盡快地離開,然後報警,我和那些孩子的命就交到你們手上了。”
在場的人都被女生的堅韌震住,無法理解為什麼明明逃出來了,還要去冒險。
資本家的孩子從小被培養成為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哪怕是最熱情開朗的江應遲,也沒有為救他人将自己至于險境的覺悟。
可是這個曾經他們嫌棄又鄙夷的沈書來,卻說,她将自己的命交給他們了。
最終還是陳清嶼收起退燒藥,沖她點點頭,“好。”
書來欣慰地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原著裡為愛癡狂的孩子還有救。
唐雲卿開口,“我和你一起。”
“不用。”書來搖頭,“你們太弱了,立馬就會被發現,隻能我一個。”
她說,“相信我。”
剩下兩個人見唐雲卿和陳清嶼都沒說話,也隻好妥協。
書來靠近陳清嶼,将這一片的地形詳細描述給男生聽,原著裡他有過目不忘的功能,聽過不忘應該也行。
見陳清嶼目光落在她小腿上,書來站起來走動兩步,雖然不痛,但是生理上還是冒出冷汗。
她沒注意到,安排好路線就轉身朝紅點密集地趕起,輕巧地消失在一片綠林裡。
臨走前,書來潇灑地揮揮手,頭也不回,“再會。”
像是笃定了他們一定能趕回來救她。
唐雲卿站在原地沒動。
陳清嶼收回視線,站起身來,“走吧。”
…
“宿主,雖然屏蔽腳傷能讓你行動如常,但是時間拖延久了,就算是治好了也會留下毛病的!”系統苦口婆心。
書來謹慎地扒開草叢,沿路留下特殊的記号,靠着系統給的地圖,遊刃有餘。
“哦。”她漫不經心。
540恨鐵不成鋼地重重錘了下虛拟屏幕,又歎氣,“明明隻要救目标人物就好了,宿主你何苦回來受罪。”
書來用力劃下樹幹,留下标記,手下一頓,“我說,你們綁定人之前都不做背景調查嗎?”
“我是個人民警察啊。”
系統啞然。
它剛剛調出來的資料顯示,這位宿主剛以專業第一的成績從警校畢業,實習轉正後不久便不幸因公殉職,然後被它綁定。
突然覺得它可能會成為這次活動的最大赢家.jpg
…
這場震驚全市的拐賣人口案最終被警方花費兩天,成功破獲,抓捕嫌疑人十五人,解救了兒童二十三人。
在案件中發揮了重要協助作用的沈書來、陳清嶼、江應遲、唐雲卿、顧千澈五人被授予錦旗表彰,甚至登上了當地的報紙,被津津樂道好一陣。
錦旗大張旗鼓送到醫院裡,正巧趕上原主的爸爸得到消息過來,教訓女兒的話堵在嘴邊,這位渣爹忽然紅光滿面,連連奉承稱贊,送走了人後才闆起臉來。
為什麼說這位是渣爹呢?原主的母親與他相識于微末,一路扶持他創業,甚至幾度和他一起負債累累。
然而在公司暴富有錢後,便開始花天酒地,情人都包養了好幾個,可謂是外面彩旗飄飄。
原主母親與他大吵一架,感情越來越疏離,幾次想離婚又不甘心女兒得不到财産,隻能硬熬,終于在原主九歲那年撒手人寰。
可憐原主在這樣畸形的家庭裡長大。母親郁郁寡歡,父親禽獸不如,連帶得她也自卑敏感,又好強,于是用驕橫跋扈來掩飾自己,堪稱炮灰标準配置。
原主父親為了能和四大世家扯上關系,搬到了富人區,更是耳提面命原主讨好四家的小少爺,最好能攀上高枝。
原主迫切想得到父親認可,于是便開始纏着四個人,碰瓷着一起長大,高中時期更是宣稱他們是青梅竹馬。
然而她在F4眼裡隻不過是個跳梁小醜,都懶得糾正傳言,視她如無物。
這更加助長了原主的底氣,真以為他們對自己不同了。然後女主到來以後,被傾心女主的四個人狠狠打臉。
這也是爽點之一。
渣爹送走警察,走進來打算狠狠訓斥女兒,便見書來正躺在病床上,打着石膏的腳高高挂起。
他皺眉站在女兒床前,“沒用的東西,讓你去讨好四個孩子都做不好,腿還斷了,真是廢物。”
向來蠢笨懦弱的女兒不滿地擡頭,十二歲的女孩目光清冷,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閃開。
站在床前,擋着她端詳錦旗上“少年英雄”的寫法了。
渣爹被她明晃晃的嫌棄動作氣得想吐血,早就不滿這個女兒的他手揚起來,下一秒就要落在書來臉上。
“沈叔叔。”
隔壁病床的隔簾被人慢慢拉開,安靜打着點滴的男生看向他揚起的手。
渣爹表情立即變得谄媚起來,無比自然地放下手,呵呵笑道:“是小嶼啊,怎麼不早和叔叔說你也住這,叔叔也好讓他們安排最好的病房!”
陳清嶼:“不用了,我喜歡這裡。”
男生手裡放着本全英文的外國名著,接着說,“沈叔叔你聲音太大,打擾到我的眼睛了。”
書來品味錦旗的設計,分出一點心神,聲音還能打擾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