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雅盯着從岩漿裡冒出的半個大龍頭,陷入了思考。
她的眼神在岩漿和巨龍的頭之間來回跳躍,燃燒的岩漿散發出耀眼的火光,菲雅沒看一會就不得不移開目光。
奧林巴斯已經開始自娛自樂,他沉入岩漿中,開始打滾,也不知道實在吃飯,還是在玩耍,也有可能在一邊吃飯一邊玩耍。
菲雅忽然意識到自己和一頭巨龍認真嚴肅地讨論了一番有關人生意義的哲學問題,而且巨龍給出了一個相當包含哲理的回答。
“所以,過程本身就是意義?”
菲雅喃喃自語。
奧林巴斯沒聽見,他正滾得開心,現在正在用背部蹭山壁,似乎是在瘙癢。
他太大了,這瘙癢的動靜大得可怕,簡直像是一個正在運行的挖掘機。
菲雅看了一會,突然有了設計靈感。
“過程就過程吧!”
菲雅猛地站起來,從背包裡掏出紙和筆,在她之前用石頭造出來的臨時辦公桌上開始瘋狂畫草圖。
火山、岩漿、巨龍。
桌子,草圖,設計師。
何其奇妙的搭配。
二人各幹各的,場面居然有些和諧。
菲雅畫完了一版草圖,就把奧林巴斯從池子裡叫出來,讓他看方案。
奧林巴斯爽快地答應了一聲,然後非常幹脆地變成人型從岩漿裡爬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啊!你穿衣服!”
在這段時間裡,菲雅已經習慣了奧林巴斯時不時的裸|體襲擊,眼睛都快看習慣了,但是嘴上還是要非常矜持地拒絕一下。
奧林巴斯非常刻意地從池子裡出來,又“不經意”地全方位像菲雅展示他的胸肌、腹肌、肱二頭肌,還有(咳咳)。
菲雅熟練地擡頭看天。
“我穿好了。”奧林巴斯說。
菲雅捂着眼睛低頭,從指縫裡瞟了一眼。
奧林巴斯穿了件像浴袍一樣的袍子,蓋住了手臂和半拉胸肌,但是他沒有将袍子合并,而是中門大開。
某個東西正在迎風招搖。
而奧林巴斯正自信十足地叉着腰,讓菲雅看他的迎風招搖。
“把你的“那個”藏好!”菲雅捂着眼睛尖叫。
“什麼“那個”?”奧林巴斯走進菲雅,“我聽不懂。”
菲雅捂着眼睛也能都覺到他的體溫和氣味正在逼近,她知道自己不直說,奧林巴斯是絕對會裝傻的,于是隻能直接大叫,“生……生|殖|器|官!”
“哦,生|殖|器|官啊,”伴随着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奧林巴斯的聲音又響起,“你直接說嘛,這有什麼說不得的。”
菲雅翻了個白眼,又偷看了一次,發現奧林巴斯終于把自己驕傲的本錢擋住,于是放下手。
奧林巴斯笑得非常得意,他是故意的。
這麼多天以來,他一直在不停地“追求”菲雅。他的方法非常直白,不是直接語言詢問,就是直接展示自己的肉|體,要不然就是展示自己的力量。
不過,奧林巴斯雖然滿口滿腦子的交|配、繁|衍,但不知道這是巨龍族的習俗還是他自己的習慣,他在追求菲雅的時候永遠都很尊重菲雅的意見。
就像阿爾圖斯說的那樣,隻要菲雅意志堅定地拒絕他,奧林巴斯就絕對不會違抗她的意願。
不過取而代之的是他會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見縫插針地,抓緊一切機會地,随時随地地試圖獲取菲雅的同意。
而且對于奧林巴斯執着甚至滿腦子都是交|配和生育這件事,菲雅也非常寬容,就像她看春天發情的貓一樣寬容。
這是生物的習性,是順應季節時令的自然規律,這并不可恥,也不惡心。
就像春天植物會開花,花粉會到處飛;
就像春天鳥兒會築巢,幼鳥會唧唧叫;
就像《動物世界》節目裡說的那樣,“又到了繁衍的季節……”
萬事萬物都是這樣誕生的,也是這樣延續的。“性”這件事,隻有在人類社會才是一件私密的事,而在自然界,它本身就像吃飯、睡覺和打滾一樣自然。
生物們順應本能去進行它,既不感到羞恥,也不刻意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