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開玩笑了!你不是恐同大佬嗎?而且你那個時候還那麼對我…… ”
“男孩子不就是那樣的生物,喜歡一個人就會欺負一個人。而且那個時代國内還沒那麼開放,我還有這麼多小弟跟着,你要是合群一點倒還好,結果脾氣犟得要命。要是不通過這種方式,我還有什麼機會能接觸到你。”
“喂……那……那個。開開玩笑就算了,别把玩笑開大了。”
我剛想緩解下尴尬的氛圍,沒想到他卻湊過了臉來。這……這是認真的嗎?我趕緊伸出手來躲開了他的吻。臉是躲開了,沒想到手卻被他一把抓住,張開的手掌正好被他的五指插入,兩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十指相扣的狀态。
“我一直以為這是個噩夢,沒想到經曆了這些慘淡劇情後會變成一個美夢。”
“喂!喂!這不是夢,這是真的平行世界。我也不是你夢中的角色,我是真的林星!”
“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就親一下就好好嗎?都說隻要和人親一下的話,就能搞清對對方是不是真的喜歡,就試一下,試一下就好。說不定你會喜歡上我呢?”
不……不要!我又不是歐美人,親吻這種事怎麼可能随便就能做啊?難道因為他以為這是夢所以無所謂,用的力氣也格外大。我被緊緊地按在圍欄上動彈不得,唯一能動的脖子拼命地躲也知道躲不開他的嘴。
“喂,你在幹什麼呢?”
終于有人來幫我了,他一把抓開了嘉斌,毫無準備的嘉斌跌倒在了地上。
得救了,隻是來救我的人是張正浩,明明是得救了看到他的臉後卻有種不得勁的感覺,雖然不想承認,但确實暗暗期待佑善會出來就我……不得不承認對現狀非常失望。
“我們兩個老同學在叙舊呢,關你什麼事?”
“這叫叙舊嗎?老子觀察你很久了!人家明擺着不願意你還要貼過去!”
“我們兩個老朋友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你和林星是什麼關系?”
“就……朋友!好朋友!一起生死過的關系。”張少爺說到,“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去休息吧。他們也都去休息了。”
說的也是,剛剛還一片熱鬧的天台,這會兒隻剩了我們幾個人,而火變小後,溫度也像是忽然降了好幾度,剛剛被熱水刺激過的身子,也重新開始發冷。
張少爺帶我去了休息室,休息室的狀況比我想象的還要好。這是個完整的寝室,分上下鋪有很多的空床鋪。櫃子裡還有幹淨的被褥,先洗好澡的老張他們已經幫我們整理好床鋪,而他們本人則已經躺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昨天确實沒有休息充分,今天又在船閘那邊爬了好一陣子。我的手臂早就使不出力來了,也顧不上别的,一躺到床上就進入了夢鄉。
不過在這個世界呆得久了,睡着時也不免保持着警惕,有一些風吹草動就會被吵醒。在熟睡中聽到了動靜的我忍不住睜開了眼睛,是嘉斌,他默默地找到了手電後走出了房間。想到他剛剛小心檢查我是否睡着的模樣,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我一直以為他說喜歡我是耍我,但看到張正浩拉着我走後他眼裡那副失落的表情,不會是真的吧?他一直認為眼前這世界是夢境,有這樣的想法要下決定做什麼誇張的舉動也更容易,他不會是要去……
我忍不住起床去找他,害怕出現剛剛那種情況又回頭帶上了手d槍。出了房門後看到他已經在走廊拐角,聽腳步聲他好像是往樓下走而不是天台的方向。不是天台我就放心了,等等,現在地上更危險才對吧?那鐵絲網外可有這麼多嘶叫着的怪物呢。
我趕緊蹑手蹑腳地下樓去,那些怪物見到他後又引發了一陣動靜,不過好像已經習慣的他并沒有在意。拐角走向了就在隔壁的實驗樓。實驗樓比我們這棟樓矮,但寬闊上不少,他消失的方向好像是地下室。
本來月初的月光就很暗淡,到了室内後就更是一片漆黑。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摸索了沒多久,就聽到了一陣嘶吼聲。那嘶吼聲太熟悉了,到這個世界後耳邊就不斷響起,我正猶豫着要不要點亮手電筒,我周圍的一切忽然亮了起來。
光線不算多亮,可已經足夠看清周圍的環境。一支槍正頂在我的腦門上,槍的主人是嘉斌。
“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呢。”他看清是我後放下了槍,然後轉身顧自己忙了起來。
不過讓我害怕的倒不是他,而是燈亮起來後這個實驗室裡的景象。說這裡是實驗室,倒不如說像是醫院的急診病房,一張張病床整齊排列着。這些病床大多空着,偶爾有躺在病床上的兩三個人并不是病人,他們的手腳被束縛帶緊緊束縛着,就在這束縛之下他們不像其他行屍一樣在掙紮,而是用喉嚨小聲發出嘶嘶的聲音,更像是為痛苦而發出的呓語。
這裡的環境雖然看起來足夠安全,但卻讓人不得不想起安吉酒店的地下室。很明顯這裡也在進行着某種實驗,可這裡就隻有他一個人,他是想幹嘛?
“我很快就好,你等我下。”說完,他穿上了防護服,然後把其中一張病床推到了裡間。
那是一個有兩層門隔離的房間,因為光線不足隻看到他的影子在小玻璃裡來回晃動。那三個人都被輪流推進去過一陣後,他終于脫下了防護服。
“第一百三十五天,實驗體還有三名存活。實驗體十八号多器官衰竭沒有改變的迹象,實驗體二十二号出現了腎衰竭現象。好消息是,實驗體二十六号身體潰爛現象有明顯改善。以上。”
他關掉了攝影機後轉過頭來,用手摸了摸臉看起來情況并不大好。“雖然我不知道這夢什麼時候會醒,可我隻要在這裡一天,還是得把該做的事做下去。”
“這些……都是什麼?”
“輻射療法。”他回答說,“這地方最多的就是放射性物質。這裡以前是研究輻射對食品影響的輻照實驗室,滞留在這裡的醫療專家最先開始了利用放射性射線來破壞細胞結構的方式治療感染者的研究,但随着時間的推移,那些專家不是感染了就是離開了這裡,最後就隻剩下了我一個人。”
“所以這種治療方法有希望嗎?”
“如你所見,前後我們抓捕到三十六名感染者,隻要及時治療,輻射能有效減緩Z病毒在人體内的複制,但如果持續暴露在放射環境中,人身體本身也會變得無法承受最後得輻射病而死。這是活下來……勉強說他們還像是活着的三個人。要說沒有希望,他們的腦部接受刺激後還能獲得反應,不像是完全感染的患者。要說有希望,已經一百多天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恢複正常。”
“那不就是說實驗還沒有完成嗎?其他人為什麼都離開了?”這和我印象裡的科學家不大一樣,會在專業有所建樹的專業科學家在家庭和科學面前一般不會那麼容易選擇家庭。
“都這種時候了,是人都不會想留在這種地方吧?”
“那你又為什麼要呆在這兒?”
“因為那是我家老頭!”嘉斌指了指最中央的那張病床。那是裡面最安靜的一個“人”,那大叔頭發已經掉光了,皮膚異常白毫無血色可言,臉頰上的皮膚毫無彈性地挂下來。但和真正的喪屍不一樣,燈光之下他的瞳孔雖然變小,但沒有縮成一條線,和那些毫無表情的面孔相比,他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