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場空地上,西裝男人點燃一根煙靠上到貨車,看了眼手表,眉頭皺得死緊:“平中那個家夥怎麼還沒回來,磨磨蹭蹭真不怕條子找上門?”
平中就是被雪見一行人抓住的那個人。
“要是等砂田完事了他還沒回來,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成天隻會拖後腿的蠢貨。”他朝地上啐了一口,對旁邊的同夥吩咐。
他們一共有八人,平中外出未歸,砂田進了樓内,現在這裡除了西裝男人,有四人在附近晃蕩,還有一人在貨車廂裡守着剩下的孩子,臉上都有些不耐。
突然,一個球形物體從圍牆之外飛了進來,骨碌碌滾進工地一側的雜草叢中,随之而來的是陣陣犬吠由遠及近,還有略帶焦急的年輕女聲:“哎呀,球怎麼飛進圍牆了?小王子,快回來!那邊是工地,不能随便進去的!”
在綁匪們警惕的目光中,一隻邊牧從工地大門處沖了進來,乍一看到那麼多人,原本甩得正歡的尾巴垂了下來。它停住腳步,呆立在原地小心翼翼打量着綁匪們,想靠近又有些畏懼。
幾個匪徒和一隻狗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小王子别跑那麼快啊,我差點跟不上你了......呀!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裡有人,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氣喘籲籲的少女出現在門口,也有些被工地内的陣仗吓住。
有綁匪的手已經伸向腰間意圖拿武器,卻都被西裝男人制止,他拍掉身上的塵土,走到少女和邊牧身前露出了個溫和有禮的微笑:“沒事,不會打擾,請問小姐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他就是用這幅溫柔面孔騙了那麼多孩子放下戒心、最後傻乎乎被綁走的,現在裝起好人來輕車熟路。
雪見怯生生地看了眼男人,指了指身邊的狗問道:“那個,我剛才和我家狗玩抛球遊戲時,不小心把球丢到圍牆裡面來了,請問你們有看到那個球嗎?五顔六色的一個小球。”
少女的身高并不矮,大約一米六五的樣子,但偏小的骨架讓她看起來十分嬌小。現在,她正因為不好意思而有些臉紅,一雙含着水霧的眼睛祈求地看過來,滿是柔弱與無害,不帶任何攻擊性。
是隻天真得自己撞進狼窩的小兔子呢。
還是隻異常漂亮的小白兔。
“我确實看到有東西飛進來,掉到了那邊的雜草叢裡。”男人笑得很良善,任誰都猜不到他此刻心中升騰起的各種惡心念頭,“可是那邊的草木很茂盛,玩具球掉進去怕是不好找,我讓我的朋友幫你一起找吧。”
他走到在車後廂處守着的一個寸頭男人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把她打暈帶上,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交給我,老大,”那人的聲音裡是掩蓋不住的貪婪,“這小娘們長得可真正啊。”
“動作利索點,别搞出大動靜,等我們走了有得是時間玩。”西裝男人叮囑。
他們自認為說得隐蔽,然而貓妖的絕佳聽力讓雪見将他們的龌龊心思盡收入耳,她在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乖巧無害,将自家狗安排到角落等待後就跟着寸頭男人一起往偏僻處走去。
來到雜草叢中,寸頭男人看着少女的背影,被那雪白的後頸晃得心癢難耐,趁她彎腰找東西的功夫就迫不及待靠近,意圖從身後抱上去捂她的嘴。
然而,連頭發絲都還沒碰到,他伸出去的手就被另一隻纖細的手架住。
男人愣住,手臂發力試圖将手抽回。
對方紋絲不動。
男人額頭微微滲出冷汗,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不對勁。他用盡全身力氣向後掙紮,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開口就要叫喊,卻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完全沒反應過來就被一個過肩摔砸到地上,摔得他眼前發黑。
“怎麼不動了,繼續啊?不是想對我動手動腳嗎?”
少女的聲音輕緩又溫柔,落入男人耳中卻像是惡魔在低吟,他艱難地喘了口氣,支起上身試圖遠離這個怪力女,卻冷不丁被一手刀劈在頸側,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哼,真是惡心。”雪見嫌棄地看着爛泥般癱在雜草堆裡的男人,很不客氣地朝他身下來了一腳。
男人抽搐一下,癱得更像死人了。
“一個解決,現在輪到剩下的。”雪見舔舔唇,舌尖下的虎牙若隐若現,“答應了小珍珠要讓你們付出代價,自然一個都不能放過。”
敢把她當兔子?
那就讓他們睜眼看看到底誰才是待宰的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