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因咬了一口荷包蛋,完全沒有過腦子地露出傻白甜的微笑。“聽你的。我沒意見。”
他又想起了什麼。“不過我們怎麼聯系蝙蝠俠呢?”
好問題。
我慢慢地把筷子放下來,嚴肅地回答。“嗯。我有通訊器。”
所以這不是問題。問題是……
“誰來打這個電話?”
***
另一邊的蝙蝠洞。
昏暗的光線被伫立的恐龍切割,投下一塊巨大的陰影。虛拟光屏前一個瘦高的老人有條不紊地控制着操作台,他面前縱橫伸展的哥譚市地圖被不同顔色的線條分割,标志着不同的義警。
機車的轟鳴由遠至近,主人扭轉方向,漂移停在過道中間。
“老頭子不在?”
疲憊的聲音聽起來如釋重負。
阿爾弗雷德擡起頭,從屏幕的反射中看着高大的影子越來越近。“我想您沒有什麼是需要隐瞞家人的?”他一邊說一邊手動關掉了通訊的收音裝置。
“謝了,阿福。”
傑森聲音有點不穩,他走到便士一旁邊。“其他人呢?”
“還在大街小巷做着收尾的工作。”阿爾弗雷德的視線掃到他站立的姿态,語氣突然嚴肅。“傑森少爺,我想您早就到了能控制自己行為的年紀。”
傑森身形一僵。下意識地側過身掩飾自己受傷的部位。随即就聽見管家俠哼了一聲,指責道。“尤其是受傷的時候更不應該胡鬧。”
他下意識地握拳咳嗽了一聲,甜辣的alpha信息素味道在袖管萦繞,顯然路娅的信息素太過明顯。
傑森耳根燥熱。趕緊轉移話題。
“我需要檢測一點東西。”他攤開手心,皮質手套表層躺着透明的密封袋,袋裡裝着兩根細長柔軟的栗色頭發。
阿爾弗雷德接過密封袋,感興趣地擡起眉。“恕我冒犯,假如這是那位留下信息素的神秘小姐的頭發,這絕對不該是紳士所為。”他瞥了一眼傑森。
頂着這一眼的威力,傑森抱住雙臂臉不紅心不跳。“這家裡除了你沒人是紳士。”他指出。“而且你猜我們是跟誰學的?”
不在場的蝙:膝蓋中箭.jpg
阿爾弗雷德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就是為什麼韋恩莊園遲遲得不到一個女主人。”他不無遺憾地說道。
蝙蝠洞内陷入短暫地沉默。
阿爾弗雷德又看了傑森一眼,透露出來的沉甸甸的期待差點讓頂天立地的好頭罩膝蓋一彎。
“阿福!”他惱羞成怒。
老管家這才悠悠收回視線,好心轉移話題。“那麼您想檢測什麼呢?”
話題回到正軌,傑森悄悄松了一口氣。
“幫我匹配企鵝人的DNA。”
他的聲音很低但清晰穩定。頭罩外的白膜目鏡光芒黯淡了一點,盯着地圖上越來越接近蝙蝠洞的某個綠點。“順便,瞞住老頭子。”
阿爾弗雷德面上劃過驚異,但迅速恢複沉着。“我不敢保證,傑森少爺,我隻能盡力。”
随便吧。傑森沉默地思考着,他隻是不想很快被老蝙蝠知道自己聽到了那聲“科波特”,然後巴巴地跑到蝙蝠洞做基因匹配。好像他有多在乎。
如果路娅真的……那和可能會出現的種種麻煩相比,他當然應該及時止損,放棄他們之間的關系。
這并不難。
傑森無意識地敲着控制台。大腦放空。
畢竟才剛剛發現心裡的悸動而已,這一點都不難。
***
十分鐘後。
哥譚的好天氣總是維持不了多久,在經曆一個上午陽光燦爛後,烏壓壓的雲層再次籠罩在哥特式的尖頂。
紅羅賓終于和警局交涉完畢,将後續調查轉交給GCPD。頂着細密的雨絲,小紅鳥輕車熟路地降落在韋恩莊園,翻進了自己房間。
潮濕的腳底踩在溫暖的地毯,頓時留下一個個黑漆漆的印記。紅羅賓頓時有了點心虛,轉念一想便士一還呆在蝙蝠洞,他又挺直了脊背。
挺直了脊背的紅羅賓打開房間門。
西裝筆挺的英倫紳士站在走廊,他手裡端着一盤散發甜香的點心。
阿爾弗雷德看了一眼德雷克少爺身後一溜烏漆嘛黑的腳印,神色不變。“或許在去蝙蝠洞之前,您願意先享用剛烤出來的覆盆子餅幹?”
“謝謝,阿福。”提姆拘謹地說道,飛快地拿了一塊。“但我得在布魯斯回來之前把報告交給他。”
阿爾弗雷德看着小紅鳥輕盈地從樓梯上一躍而下,輕微地搖了搖頭。現在蝙蝠洞裡的某人應該需要更多的空間。
提姆咬着小甜餅進入蝙蝠洞。
蝙蝠腦光屏前已經坐了一個人,他背對着升降梯的方向,将一個東西收進萬能腰帶,看形狀約莫是個u盤。同時光屏閃爍了一下,恢複了哥譚市的地圖。
“傑森?”提姆吞掉餅幹走上前,空氣裡隐隐約約的信息素味道極不易被察覺,但躲不過義警敏感的嗅覺。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青年轉過身,随手拿起了桌上放着的頭罩夾在胳膊肘下。
“沒什麼。”他簡單地回答。“别告訴老頭子我來過。”
傑森神色平靜,但是垂下的視線表明他确實有所隐瞞,以及周身彌漫的低氣壓甚至不加掩飾。
提姆皺起眉頭,輕快的步伐慢下來。在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傑森停下腳步,嘴角有點諷刺地擡起。
“關于勞倫斯的比賽可以終止了。”
提姆愣住了,最近突發事件太多,讓他差點忘記調查老師的事。
“你赢了。”
他聽見傑森這麼說道,輕得仿佛沒指望被聽見。更像是在對自己說: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