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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數紅頭罩自從地獄爬回來以後的經曆,不論在大種姓曆練,還是回到哥譚對着老爹一頓輸出,和法外者勇闖宇宙,他受過大大小小不同武器造成的傷口,外星人造成的不在少數。
哪天一不小心真死了,來鑒屍體的法醫或許會想罵娘。傑森幽默地想。
這沒什麼,事實上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處理傷口,手法也五花八門。畢竟複活以後,他已經回不去那個曾經被稱為家的地方。
但被包紮得這麼精緻還真他媽頭一回。
傑森表情複雜地盯着我慢騰騰地動作,實在是不能理解塗個酒精都能用棉簽顫顫巍巍地塗五分鐘的操作。
?搞什麼?他很想敲一個問号。他是o沒錯,但他傑森陶德看上去像朵嬌花嗎?
“好了。”
我如釋重負,用還拿着帶血剪子的手抹了把大汗淋的額頭,真不容易。
傑森無聲地松了口氣。由于保持後仰的動作太久,他半邊身子已經麻了,手臂肌肉用力将自己撐起來。“謝……”聲音戛然而止。
異樣感覺從小腹傳來。他目光幽幽下滑,看見女人掐住腹肌的手。
傑森:“?”
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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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
我尴尬地收回罪惡的手指,背在身後攪攪攪。在傑森的視線裡煎熬地仿佛渾身都被點着了,燒得想立刻鑽進太平洋裡做條自由自在的魚,永遠不上岸。
我發誓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真的專心緻志毫無雜念,就是在收尾的時候一不小心注意到自推撐住洗手台的姿勢,又一不小心地注意到桶子聞名迪西圈的胸肌和腰圍。
“所以這就是你磨蹭這麼久的原因?”
視線牢牢地盯住地闆,雖然看不見傑森的神色。但他的語氣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我心如死灰。絕望地反問。“我說其實是怕你疼。你信嗎?”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我汗如雨下地低着頭,被傑森盯得發毛。視線所及是他大腿的槍帶,綁在外側的□□保養良好,槍管锃亮,我是真怕被開瓢。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良久,傑森嘲笑了一聲。“疼?”
随後灼熱的掌心覆蓋住手腕,他收攏手指,竟然将我拉了回來,擠身在他的大腿之間。垂在身側的手背蹭到了大腿内側,溫熱的觸感讓我渾身一哆嗦。
我擡起頭,驟然拉近的距離讓心跳瞬間飙升。嵌在深邃眼眶中的一汪藍綠色冰湖清澈地倒映出我的影子,垂下的睫毛纖長而透着疏離。
“你認真的?”
我盯着他放大的美貌臉蛋。意識到自己完蛋了,即使撒謊,這個距離的微表情也會将真實想法表露無疑。
“大概也不是那麼認真。”我擺爛了。我一臉坦蕩。
“其實我想得挺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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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的臉色真的好精彩。
第一次被破了次元壁的桶廚貼臉開大,他現在不知所措。嘴唇艱難地動了動,憋不出一個幹淨的詞。
我默默端詳着,使勁盯。
最後還是傑森承受不住,率先移開視線。臉上看不出什麼神色,但是頸側凸出的青筋和鮮紅的耳根暴露了埋藏的心思。
哇哦。
我無聲地感歎,突然發現原來快樂不會消失隻會轉移。原來逗弄我推是這麼快樂的事。
傑森眼睜睜地看着女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心裡一突,感覺大事不妙。
“你要不要聽聽有多髒。”
果然下一句是這樣的。
“會很有趣也說不定。”
下下句是這樣的。
“其實我可以邊講邊實操。”
傑森額角蹦出青筋,他咬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忍無可忍地道。“停。”
我樂開了花,嘴巴被捂着也不妨礙笑聲洩露出來。畢竟害羞的桶子真的很少見,更多都是拿撬棍揍人,抗雙槍開瓢,怎麼兇殘怎麼來。
也許是太過得意忘形。
我沒注意到傑森逐漸失神的眼裡倒映着我的笑容,也沒注意到他的手已經松開,轉而輕輕撩過垂在臉頰旁邊的發絲。
總之等我反應過來,溫柔的呼吸已經輕輕灑在鼻尖。
我口幹舌燥,有那麼一瞬間全身靜止。如同一座雕像等着他慢慢靠近,生怕一不小心就驚醒了脆弱如泡沫般的美夢。
傑森緊緊盯着我,安靜垂下的睫毛在細微地顫抖。喉結滑動了一下。
我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