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一縮,猛地伸出手臂,由于用力過大關節甚至傳來扭曲的痛意。
我一把抓住了費因·蘭福德。
“跑!”
***
剛回地球的紅頭罩和蝙蝠俠相親相愛拳腳相加,我和費因兩個燈泡一給路打油。
很合理,很哥譚。
合理腳底抹油的我開着凱迪拉克一路飛奔回家,輪胎似乎都磨出了火星子。經過一夜驚心動魄,我和我的穿越搭子都歸心似箭。
費因迷迷糊糊地抱着液氮槍,像一團史萊姆往座位下溜。
我把車停在巷子裡,給拉克發個定位。畢竟有的凱迪拉克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實際上是刀槍不入的改裝車,後備箱有個軍火庫。誰偷誰發财,誰發财誰倒黴。
“到了嗎?”
勉強把自己從車座位裡拽出來,費因揉着眼睛問我。
我憐憫地提溜住不斷試圖往下癱的未成年,把他抱在懷裡的液氮槍扯出來放回車裡。“占用了你長高的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這是我從紅頭罩手裡搶回來的!”費因意識不清地咕哝。
我敷衍地哼了一聲,把試圖鑽回車裡拿武器的男孩托出來,然後半拖着他進公寓樓。
家裡還是離開前的狀态,感謝上帝利爪沒有摸到這裡搞破壞。老破小的平民公寓經不起折騰。
安靜,祥和,靜谧的氛圍被兩隻毛茸茸的小家夥打破。它們撲棱着短鳍跑過來,伸着脖子沖我叫喚。
鏟屎官終于良心發現,愧疚地蹲下身摸了摸企鵝腦袋軟乎乎的絨毛。
發生了太多事,今日份的企鵝飯還沒有喂過。
費因撐着眼皮,伸出胳膊一把将兩隻小企鵝撈在懷裡。毛茸茸的溫暖給了他極大的滿足感,不顧小家夥不滿地叫喚,他搖搖晃晃地倒在沙發上,打算就此長眠。
我:“……”
“其實我本來想開個作戰總結大會,順便商議一下之後該怎麼和蝙蝠俠坦白。”
費因大驚失色,抱着企鵝的手臂都收緊了,阿蝙被勒得惱火地伸出短肢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但是可以推遲幾個小時。”
于是困成屍體的孩子又倒了回去。
十分鐘過後,端着食物從廚房出來的我默默盯着已經睡成一團的男孩和企鵝看了幾眼,突然生出了詭異的慈愛心理。忍不住上手捏了捏費因的臉。上高中的男孩皮膚光滑,都是膠原蛋白,手感很不錯。
今天可以向學校請個假。我看了看牆壁上挂鐘的時間,時針恰好指向六點整。
挂鐘突然蒙上一層陰影。反光的玻璃清清楚楚地将身後窗戶出現的人性倒映出來。
我的手摸到了褲腰槍套。
“要開木倉嗎?”
手上動作一頓,我轉過頭。呼嘯穿過窗欄的淩晨冷風透過揚起的發絲撲在臉上,迫使我眯起眼睛。
紅頭罩從窗台跳了下來,捏了捏手指,皮質手套發出質料摩擦的聲音,碾碎了身上的竊聽器,信号徹底斷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後。
一個月的時間不算久,卻足以讓剛剛熟悉起來的人重新變得陌生。
我默默地看着他走近。不受控制地按住了槍套外側的機括。
紅頭罩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頭罩上白膜鏡片似乎瞪大了一點,諷刺的電子音從頭罩内傳出。“哈,真沒良心。”
我克制住自己,手放開槍套選擇背在身後。偏轉視線,不自然地問道。
“你怎麼在這裡?”
他又上前了一步,這個距離對于我的心髒而言有點危險。我屏住呼吸,感覺到頭罩靠近自己,混合着淡淡的火藥和冰冷的金屬氣味。
“因為某個人我的安全屋被麻煩的大蝙蝠盯上了。”
紅頭罩朝我伸出手。
我忍不住往後縮了一下,由于身高的原因視線落在他豎起的衣領後,隐約露出深陷的鎖骨。随之而來的是額頭上一點冰涼的觸感。
傑森伸出食指點了一下我的的額頭。
“嗯。你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