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在他眼前打了個響指。“嘿?你怎麼了?”
傑森定了定神。“沒什麼。”他摸摸褲兜,突然想來根煙。
“所以,感覺如何?”羅伊一本正經地問他,有點微妙的同情。畢竟體型和那個,總感覺是搭點邊的。
被折騰一次又一次,神志不清到差點做出用通訊器向老爸呼救這種一輩子後悔蠢事的傑森:“……”
媽的,被搞到彈盡糧絕,除了累和想殺人,還有什麼感覺?
所以傑森隻是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聲。
“呵。”
羅伊:?
***
我回答得很直白也很誠實。
此話一出,空氣寂靜了整整十秒。狹小的公寓突然變得越來越小,原因是企鵝人正在逐漸膨脹,他的怒火在無聲中震耳欲聾,蔓延的陰影令身後的幾個屬下瑟瑟發抖。
唯獨當事人事不關己地坐在角落裡,還從茶幾下翻找出小零食撕開,塞嘴裡。嘎吱嘎吱地嚼了幾下。
“您吃嗎?這個口味還不錯。”
企鵝人沒有接。
他陰冷地打量着我,過了半晌才逐漸收斂了散發的怒氣。恢複到一副故作優雅的紳士派頭。
老爸也是個狠人,他沒問我們怎麼搞到一起的。或許他自有辦法查,又或許并不關心過程。
他隻是又摸出了一根雪茄,在吞雲吐霧中崩出一個字。
“誰?”
我疑惑地放下手裡的薯片,拿張餐巾紙抹了抹手指。“什麼?”
“你看到他的臉了。”老爸用的是陳述句,他招招手,拉克走上前,拿出領口夾着的錄音筆。
我恍然大悟,遂開始細細思索。“大衆臉,黑頭發黑眼睛,沒什麼特點。”說到這裡我開始嫌棄。“不如戴着面具,還能加個神秘分。”
“是omega?”
我瞳孔震動。“您看這像嗎?他是B,我又不是非o不可。”
老爸罕見地沒有步步緊逼。他雙手搭在傘柄,手指交疊,一根手指輕輕撫摸着純金打造的戒指。那是他思考的習慣動作。
“這個小子想搶我們的地盤。路路,你最好誠實點。”
我無奈地扶了扶額頭。“有天晚上他受傷了,而且出于發情期,信息素外溢。而我是個正常且從出生起素到現在的A。”
“之後……”我摸了摸下巴。“我們大概是pao友?”
企鵝人:“……”
他站起身,龐大的陰影投射在我臉龐。傾下身越過狹窄的茶幾,長長的鷹鈎鼻幾乎怼在我的臉上。
“我撫養你長大已經對得起媽媽的囑托。現在你自作主張脫離家族,還懷着家族事業的那麼多秘密。你猜我為什麼留你一命?”
我擡起眼。“為什麼?”
老爸突然笑了起來。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他的笑和阿卡姆的瘋子不同,雖然都是罪犯,但他的目的是利益,笑容自然也充滿算計。
我肩頭一重。
他欣慰地拍着我的肩膀,下一秒卻在我懷裡塞了一樣東西。一個有點分量的金屬制品,一把木倉,本來應該躺在沙發靠墊後,被我緊握手心。
但是老爸卻把它從我手裡抽走,放進我懷裡。那是在顯示他的掌控地位,我的一舉一動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因為你的價值比你想象得要大得多。”
老爸繼續用一種親密的蠱惑性語氣說話。“我不在的時候,你不是把俱樂部管理得很好麼。你有天賦,有能力。既然擺脫不了過去,不如接受它,主宰它。”
我冷靜地向後挪了挪。“自從五歲以後,您就沒抱過我了。别這樣,有點惡心。”
企鵝人:“……”
他站直身體,坐回了沙發上。表情也恢複了正常,冷漠中帶着嫌棄,嫌棄中帶着厭惡,厭惡中帶着恨鐵不成鋼的怨怼。
“給我滾回去。條件随你提。”
我備感親切,這語氣這态度,才是我的…
“如果你對紅頭罩感興趣。等侵吞了他的勢力,我們可以把他抓過來,當條狗或者其他什麼東西,随便你怎麼玩。”
……我不認識他。
救命!這個公寓沒有遺漏的監聽器吧!沒有哪隻鳥或者蝙蝠倒挂在我家窗戶外面吧?
我真不認識這大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