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大大小小的□□數不勝數,新老勢力之間的矛盾傾軋,舊勢力之間的鬥争關系極其複雜。
背後之人恐怖如斯,竟能讓他們放下既往恩怨,沆瀣一氣進攻我們的地盤。
拉克打開車門,轉頭望向我。漆黑一片的巷子裡,她的眼睛亮得如同夜行動物。
我坐上副駕駛,檢查了一下手裡的槍支彈藥,确認了每個彈夾都裝滿後,拉開了保險。“幕後主使有人選了嗎?是誰?”
拉克開啟了發動機,凝神看着窗外。調整好方向,她一腳油門。
“有。紅頭罩。”
***
我差點一頭撞上擋風玻璃。
姐姐的車技真是一如既往的刺激。當然更刺激的是她那句話。
“紅頭罩?!”
“他具有較大的可能性。”拉克一面狂野地飙車一面沉着冷靜地道。“近年來紅頭罩幫擴大的勢力讓他具有這種号召能力。而且他對老闆的地盤虎視眈眈已久。”
“雖然他目前還沒有現身,但這些鬣狗極有可能就是他在操縱。為的就是趁老闆下落不明侵吞我們的勢力。”
啊,他是說過這些沒錯。
不,難道不應該是貓頭鷹法庭嗎?怎麼看都更有幕後boss的逼格吧!紅頭罩的設定應該反英雄不是大反派啊!
但他好像确實想幹掉老爸。
不對,那之前想暗殺我的刺客又怎麼回事!
我的腦子仿佛遭了個棒槌,嗡嗡的有些無法思考。再加上拉克感人的車技,整個臉色逐漸發青,隻好緊緊抓住扶手,顫巍巍地問道。
“所以我們現在是去……?”
拉克冷哼一聲。“既然他趁人之危,那我們就去偷襲他的老巢。”
我:“……”
注意到我的臉色,不知道朝着什麼方向理解的拉克寬慰我。“我已經安排人潛入到他的地盤。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
我緊緊抓着安全帶,面色發青。“或許是我說得太晚了,但是我今天遭到了追殺。”
拉克:“?”
*
于是我将遇到利爪的全過程叙述了一遍。其中省略了桶哥的出場戲份,隻說是超凡雙子救了我并且帶我到安全屋了解情況。
拉克若有所思。“所以你認為今晚謀劃突襲的很可能還是那個勢力?”
是的,沒錯!我在心裡瘋狂點頭,面上穩如老狗。“這隻是我的推測。”
“但是還是不能洗清紅頭罩的嫌疑。”拉克幹脆利落地道。“我們要做兩手準備。”
我仿佛感覺到眼淚如同面條一般挂了下來。這話說得,桶哥家要拆,還要去踹貓頭鷹法庭屁股?姐姐你這麼狂野就單兵到底,放我回去洗洗睡吧?
就在這時,一個重物猛然從天而降砸在擋風玻璃上。利爪帶着森冷的面具,一個拳頭将玻璃徹底粉碎,寒光乍現,一刀向我刺了過來。
短短幾秒内,我猛地俯身險之又險地躲過了腦袋被刺穿的風險。早已拉開保險的□□槍·支連開數發,打穿了他的手臂和頭顱。
雖然傷口飛速愈合,但是子彈的沖擊力讓利爪松開手,被拉克快速調轉的車頭甩飛了出去。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我眼角掃到了後視鏡,呼吸刹那間停滞住了。
小小一方鏡片倒映出車尾追逐的身影。一個,兩個……不,足足有五個!
***
我快崩潰了。
貓頭鷹法庭我自認沒有招惹過。老爸留下來的業務我眼觀鼻鼻觀心地打理,小心謹慎恪守本分,不應該知道的秘密不看不聽不說。這幾天除了維持冰山俱樂部基本運行,還有加固防禦系統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情。
現在派五個利爪對我圍追堵截,到底是為什麼!
“往左打!”我向操控方向盤的拉克吼道。借着慣性一腳将扒住破爛窗戶的一個利爪踹得倒飛出去。
五個利爪!這是多看得起我!
“刹車!”
拉克一腳踩下去。我順勢向前倒去,将勒住我咽喉的傻鳥猛地撞向前座,利爪手臂的力道微微松弛,我趁機從腰帶裡摸出一把□□,打穿了他的腹部,把他丢了出去。
此刻左邊車門搖搖欲墜,前後玻璃支離破碎。發動機罩凹陷了一個坑,我屁股下的座椅一塊玻璃渣磕得我想罵娘。
真是……
我面無表情地從臉上摘下一根鳥毛。咬緊牙關,嘗到了鐵鏽味。
利爪是不死之身。
我和拉克對上視線,從她眼底的震顫中讀出來她知道這個事實。五個利爪,貓頭鷹法庭是鐵了心想讓我死。
“他們到底想要什麼?”
我百思不得其解。老爸之前究竟惹到他們什麼了?又為什麼失蹤?為什麼這個煞筆組織緊緊咬着我不放?
後視鏡裡恢複過來的幾隻鳥如狼似虎地緊追不舍。
拉克油門踩到底,車速飚到起飛的邊緣。
“我不知道。”她一手打方向盤,一手拿出一個手榴彈,咬住,拉開。聲音從牙縫裡擠出來。
“但是他把那個秘密給了你。”
我接過她的手榴彈,一揚胳膊,讓它從漏風的玻璃穿出去,在後方炸成一片火海。不知道利爪組織再生能力能不能趕上他們化為灰燼的速度。
“……哈?什麼時候?”
拉克說了什麼,但是我沒有聽見一個字。
我頂着一頭霧水的臉,被一個不分時地場合的智障鳥從右車窗滾進來撲倒,然後從左門被毀的那一側摔了出去。
飛在半空中,耳旁呼啦啦的風似乎都遠去了。一幀一幀仿佛慢動作一般,眼睜睜地看着拉克被另一個利爪纏住,眼睜睜看着那快破門晃悠在車翼,眼睜睜地看着答案離我遠去。
……我麻了。
抱住我的利爪锃亮的鏡片反射出我安詳地畫十字的動作和擺爛後平靜的臉。刀鋒橫在脆弱的咽喉,差一寸就會被切斷大動脈。
那張鳥臉幻視出了邪惡又春風得意的表情。仿佛再說:
貓追老鼠玩了一個晚上,傑瑞終于要被吃掉了。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不帶拍動畫連續劇的。
然後……然後他就被一束極寒之氣以一個大逼兜的方式拍飛了。
傑瑞:“……”
我懵逼地看着湯姆利爪硬邦邦地摔在地上,那張鳥臉上又幻視出震驚不甘憤恨委屈的冤種神情。
随後一個穩穩的懷抱接住了我,拖住後腰的手臂結實有力。
我擡起頭。
“你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