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
“有病!”
***
雖然紅頭罩很多時候讓人覺得混蛋,但他今晚似乎尤其讨厭。
可憐的大哥又有什麼錯呢?他隻是想找個地方睡覺而已。
在那隻大藍鳥頭也不回地展開翅膀消失在夜色中的時候。窗戶被人狠狠地關上,陶瓷片被踢到一邊。
同樣身心俱疲地男人仿佛收起了他浮誇的演技,沉默不語地脫下了沾滿火藥味兒的皮衣,露出了裡面的緊身衣,緊緊包裹住結實精裝的上身。肌肉随着他伸懶腰的動作浮動,如同山巒一般蜿蜒起伏。
傑森一屁股把自己扔進松軟的沙發,放松地向後靠坐。
目睹了剛剛發生的一切,我深受震撼。窸窸窣窣地從床底下爬出來,藏好袖珍手槍,這才小心翼翼走出房間門。
沙發上悄無聲息地坐着黑糊糊地一個高大身形。
我踮着腳走近。
窗外微光斜進客廳。他還戴着頭罩,原本發光的目鏡已經黯淡下去。平穩又綿長的呼吸靜靜地傳出,手臂松松地放在腰際。
我屏住呼吸,伸出手,悄悄地摸索着光滑地頭罩兩側,試圖找到開關。
一隻手突然擡了起來。
我反應極快地收回手,還是被握住了指尖。掌心灼熱,十指修長而骨感。
與此同時,頭罩的小機關已經被解開,随着傑森的動作滑落。露出了仰頭對着我的臉,歐美濃顔,眼睛很漂亮。
視線劃過他形狀分明的喉結。我口幹舌燥。
傑森定定地注視着我。沒有問我要做什麼,也沒有責備我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他擡起一邊鋒銳的眉毛,神情奇特。
“你在笑什麼?”
嗯?我摸了摸臉,恍然發現自己的嘴角翹得很高。開心得不行。
他翻了個身,膝蓋抵住沙發。手肘擱在沙發的靠背,支撐起上身,和我幾乎面貼面。
“是因為剛剛發生的事嗎?”傑森繼續追問。語氣裡有種偏幼稚的執拗。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執着答案,或許是今晚很累,需要一個轉移注意力的憑借。剛剛以一個仰視的角度,看見女人純粹的笑意,有種奇怪的情緒在累積。
“不知道。”我不斷地會想起剛剛那個胡攪蠻纏的紅頭罩,新奇感淹沒全身。除了那個印象裡美強慘的人設外,他有很多其他面。
或許是被近在咫尺的帥臉蠱惑。
我看着傑森似乎想要消遣似的等着答案,嘴角噙着笑。突然就想口出狂言。
“你真的真的想知道嗎?”
傑森被我的句式逗樂。他繃着笑意,盡量嚴肅。搞怪一般地重複。“yeah,really really.”
我故意左看右看,湊過去在他耳邊說秘密。
退開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繃緊了肌肉,呼吸似乎停頓了片刻。
我說:“下次做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可惜鐵血直男拒絕了我的撩撥。傑森獰笑着從大腿綁着的槍帶裡掏出了一把M19。
“或者你也可以選擇現在說。”
“……”我盯着他,誠懇地說。“你現在像個徹頭徹尾地反派。”
傑森也很誠懇。
“誰說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