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已難以競争,所有人準備的的争搶理由終于要說出來。就算跟所有人撕破臉,自家門派若是得了鎮域石便完全無所謂。
激烈的争論一觸即發。
東占已經回到師兄身後,小聲地重複他的名字。尋常人肯定覺得像鬼魂在纏肩頭,但時阙神色平靜,沒受影響。
“既然說到鎮域石,各位前輩可否聽時阙一言?”
就在這個即将爆炸的關頭,時阙輕飄飄地插嘴,所有人都隻能把開場白咽回去。
“三百年前海須域魔潮來襲,所有修仙門派難以抵擋,時阙雖實力不濟但好在阻止了魔潮擴散所有域界。”
少年聲音溫柔,就像在跟長輩們講故事。
但海須域魔潮幾個字出來,大家臉上可不是聽故事的表情。
三百年前,萬年難遇的超大型魔潮幾乎沖毀包括海須域的數個域界,所有門派與世族聯合也難以抵禦。躍雲閣當初也派了不少高境界弟子增援,但都是杯水車薪。
那時有修士覺得修仙界大數已盡,拼命記錄各門派劍道與曆史,希望下個時代的人們能知道千萬年前還有一個修仙界存在。
就在魔潮要突破海須域擴散至十二域時,躍雲閣最後一次派出增援。
隻有一個人。
一位僅僅十七歲的弟子。
已經絕望的人們都記得那一幕,面無表情的少年隻身進入海須域,然後天光與驚雷、焰火與地鳴糅合成一道劍影,将蔓延整個域界的魔潮瞬間蕩平。
一人,一招,一瞬間。
當時他立于空中,臉龐潔白又豔麗,隻是眼神望着遠方,好像看不見任何東西,其身姿就如同凡間所寫的虛幻神祇。
時阙現在提是什麼意思?
議事廳的衆人神色凝重,大家都不願正視最壞的結果。
“當時所有門派傳書我閣,說欠下一份人情債,今日時阙自作主張想要讨債。”
整個大殿都是心碎的聲音。
“時阙想請各位前輩将鎮域石讓與我。”少年微笑,沒人能将三百年前那個虛幻的影子與現在的他重合,但是也沒人敢說不。
有人掙紮了一會,問時阙拿鎮域石想做什麼,畢竟他根本不需要鑄劍,但時阙全都以閣中隐私給駁了回去。
見已無轉機,大家紛紛告退,蕭明德走得最快,隻有文光長老猶豫片刻來到時阙面前。
“首席,東占弟子的真言術會持續三日,術法運轉時不能進入調息,若有差錯首席及時聯絡我。”文光長老的眼神停在東占身上。
“後輩明白。”時阙向文光行禮,後者也離開大殿。
偌大的議事廳隻剩下他們兩人,東占一直重複的聲音變得清晰。
“師妹有因術法不适嗎?”時阙低頭看着她。
“時阙。”東占說。
東占的确很不适,為了躲避問題,她必須一直想「時阙」兩個字,也就是看地闆不能覺得地闆好看,身上癢不能想着撓,隻要分神一瞬就會失敗。
“我們回天運脈吧。”
“時阙。”
就算分神一瞬就會失敗,但是别小看東占的毅力與集中力,她可以全神貫注一整天。
“從未有人一直喚我名諱,師妹辛苦了。”時阙被東占逗笑,笑聲短促混着鼻音。他們正好踏出大殿,陽光照得少年容姿絕倫。
别小看東占的毅力與集中力。
她可是一直在想時阙時阙時阙……
天呐你也太好看了,想摸臉。
“天呐你也太好看了,想摸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