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把衣服脫光了也沒找到錦囊,堯刃明顯是栽贓完就把自己錦囊喚回,東占的命他要殺,劍石他也要拿。
賤人一個。
東占咬牙切齒,忘記給時阙告狀了,等會必添油加醋……還有自己差點被滅口,掉進無人域的事情。
“師妹,其他門派的師長都到了,蕭家主說需要你到場。”肴知推門進來,有些擔憂地看她。
東占切換掉晦暗神色,溫順地跟着肴知前往待客殿宇。
因為衆多修士的前來,躍雲閣一路上格外熱鬧,有人認出東占就是時阙親手保護的師妹,跟旁邊人一起朝着她指指點點。
東占完全不介意,隻是問肴知:“師姐,師兄呢?”
肴知還沒回複,東占就看見白玉金紋大殿前站着人影,是時阙。
“師兄!”東占小跑兩步到時阙身邊。
他是在等東占一起進去,朝肴知颔首後,便領着東占跨入大殿。
“你這無理之徒!縱容幼子殘殺修士,毀壞域界,必遭天譴!”憤怒的斥責聲很熟悉,是琉璃宗的淩澤真人。
對面的蕭明德語氣平靜,毫無退讓之意:“我兒尚幼,定是受人蠱惑,真人不必現在就私自定罪。”
比起鏡影的對撞,現下真身倒變得平靜,兩方都隻是嘴上攻擊并未動手,畢竟這裡是躍雲閣的地盤。
時阙與東占議事廳,争吵的兩人停下,對于修為低下的東占來說,這裡每個人的視線都無比沉重。
在座都是千年以上修為的前輩,但廳内主位空缺——直到時阙走到前方,他示意東占坐在自己身後。
“各位師長,時阙已将無人域之事禀報内閣,受我閣長老命令,現由我代為主持此會。”
時阙行禮後坐下,東占掃一圈沒看到那個瘋兒童,心裡開始盤算自己被拉出去頂鍋的說辭。
“首席!我琉璃宗雖不比大族名門,但也是有頭臉的門派,怎能容忍弟子在外域被殘忍殺害!首席須為我派主持公道!”
“既然琉璃宗底蘊不淺,那真人也該知道凡是盛會必有沖突,修仙漫途若貪圖求生,不如就做凡人逍遙。”
“蕭明德你放屁!劍石會從未出過弟子被殘殺先例,你的兒子是在以殺戮取樂!”
東占聽着幹着急,這琉璃宗仙人扯半天也扯不到點子上,他一直揪着自己弟子的事,其他門派高高挂起,哪有一人出言相幫?
“不僅如此,那孽障還去動鎮域石,差點害所有修士命喪于此!”東占的祈禱有了作用,淩澤真人的腦筋終于轉彎。
話音剛落,所有門派都出聲,幾乎每個人都有隐隐的怒意。
不像躍雲閣這樣的頂級名門,連逃追殺的東占都能自己掉進去。大多數門派有進入無人域的弟子名額,他們都是送看重的苗子進去。
若不是時阙出手,幾乎所有門派都會元氣大傷。
“蕭家主,蕭天承的确犯了大錯,你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其中坐在前座的女子出聲道。
附和聲漸起,蕭明德面色陰沉。
東占準備好了。
“各位,犬子的确犯錯,但得首席相幫也并未造成不可挽回之果,況且此事是犬子的私自主張。”蕭明德的視線猛地射過來,大家順着他目光看去,是坐在時阙身後的年輕弟子,現在正被盯得渾身發抖。
“犬子年幼無知,是被躍雲閣命理脈之徒诓騙,才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蕭明德一字一句,聲音雄渾,“此人必是想趁犬子拿取鎮域石後順手牽羊,将劍石收入私囊。”
話音剛落,投在東占身上的目光變了。因為蕭明德很聰明,他把大家都想要,但不好明說的鎮域石給端了出來,借此質疑躍雲閣的公正性。
畢竟現在那顆頂級的劍石正在時阙手中,讓人不得不質疑躍雲閣會不會為了石頭包庇弟子。
“首席,你說呢?那位弟子難道不是得了躍雲閣授意,才行事無所顧忌?”蕭明德問。
時阙目光與他相交,沒有開口。
“不是這樣的……蕭家主怎麼能質疑師兄,師、師兄他明明救了所有人!”東占唰地一聲站起來,聽見蕭明德把矛頭指向時阙的瞬間就引爆自己。
她兩步作三步,跑到大廳中央跪下。
這些高位者仔細打量東占後,心裡都微微傾瀉天平——因為她修為實在低下,連根基都不純淨,躍雲閣怎麼也不會派這種人去。
“我并未诓騙蕭小道友,隻是道友他知道我是命理脈後,想要我拿出證據。”東占聲音急促,就像被冤枉的平頭百姓,不知道說邏輯隻知道說真相。
“呵?證據,你能拿出什麼證據?”蕭明德眼神冰冷,東占覺得若不是在這裡,他可能會直接捏死自己。
東占雙目通紅,雙手顫抖像是陷入夢魇:“他、他玩弄着琉璃宗弟子的斷臂,血濺在我身上,我太害怕了!”
一旁的淩澤真人雙手緊攥椅子扶手,爆開靈氣甚至将金木化作粉末。其他門派師長聞此行徑也紛紛皺眉,他們沒想到蕭天承竟如此過分。
“所以我才罔顧師尊教導,擅自觀測了道友天命,以證明我是命理脈弟子……而蕭小道友聞言大悅,認為鎮域石才是順應他之天命。”東占語氣雖顫抖,但無斷續,能讓所有人聽明白前因後果。
蕭明德停頓一瞬,很顯然蕭天承給他講了東占說的飛升之命,他私心不想反駁這句話,便找了其他攻擊點,那就是質疑東占的能力真實性。
“一派胡言!觀命之力早已銷聲匿迹,就算是你的師尊也因為天道反噬而前往海須域化解因果,你空口無憑豈能是真!”
東占就等着他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