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窩囊廢?”蕭玉笛輕蔑一笑,表情桀骜,“連我偷偷出來都察覺不出,還談何保護?”
可很快,她那孤傲的表情被落寞替代:“我知道裡面那兩位小公子在驗屍。他們當時第一個想要驗的,是我妹妹的屍體。我不肯,死命護着,他們才罷休。”
唐君虞聽完,心下已了然,蕭玉笛大半夜不睡覺,就是來護着自己妹妹的遺體的。
古代講究一個入土為安,傳統蕭家豈會容忍卑賤仵作在自家姑娘的遺體上動刀具?
蕭家......對了,白鹿書院的一連串慘劇,皆由蕭玉晴而起。
那個曾經和冉心童有過一段婚姻關系的蕭玉晴。
“玉笛姑娘,你可以跟我講講,玉晴姑娘死前的事情嗎?”唐君虞問道,“反正我們一同在這裡守着,也無聊是吧。”
蕭玉笛高冷,少言,先前并不願意講太多蕭家的事情,但沒想到這次,居然一下子就答應下來了。
她語速慢,講了半個多時辰,唐君虞也沒聽到多少有效信息,這時候就開始埋怨為什麼不叫言書玉出來一起聽,說不定男主在才可以觸發關鍵劇情點呢!
還是自己腦子笨,聽不到關鍵所在?
就在這時,身後的大門被打開,陸風齡和言書玉出來了。
唐君虞問道:“驗完了嗎?”怎麼半個多時辰就驗完了,這速度還蠻快的。
“隻看了冉心童的。”言書玉道,然後望向了蕭玉笛,“剛才在裡頭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原來是玉笛姐姐的,能不能幫忙看一具女屍?”
蕭玉笛皺眉,她對着個曾向驗他妹妹屍體的業餘人士沒有什麼好感:“為何?”
“我疑心這是白鹿書院的某位姑娘,本想明日玉笛姑娘和蘇青姑娘起床後我再去換你們來看的,既然現在到了,就現在看一下吧。”
說罷,言書玉點燃了火統,遞給了蕭玉笛。
可是蕭玉笛看了那具面目全非的女屍許久,看不出什麼。她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随後又補充:“我性子傲,在白鹿書院隻是讀書,除非與我關系親密,否則我一般都當空氣對待。”
唐君虞忍不住問:“關系親密?隻有玉雲姑娘算,對嗎?”
蕭玉笛點頭:“除了妹妹,其他人我能記住相貌就是很好了。”
随後又道:“其實舍友也能記住些許,噢,還有以前失蹤的斷腿姑娘陳晴,她在算術上很有天分,我跟她讨論過明算術裡面的題目。不過此人,不是我舍友也不是陳晴。”
唐君虞的直覺告訴她,這句話涉及了那位失蹤且嫌疑大的斷腿姑娘,可能後面涉及了不少東西。于是趕緊讓蕭玉笛說更多的東西。
陳晴是個和蕭玉笛關系不錯的怯懦姑娘,但在蕭玉晴投井前不久,忽然跟蕭玉笛斷了聯系。
蕭玉笛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她的性格使她不會做出追問等動作,所以就默許了這段關系漸行漸遠。
可是她還是下意識地去關注陳晴。
“我曾看到她收了陸院長的信。”蕭玉笛無奈道,“陸院長一直不喜歡我們這群女弟子,所以我們對他也是避而遠之。所以當時我看到她收到信後還挺驚訝的。”
“也就在那之後沒幾天,陳晴不見了,後來又有人發現了她地斷腿。”
“我也有想過将這件事情廣而告知于衆,但我力薄勢微,想來想去,還是不要招惹好。”
唐君虞聽後,感覺自己腦子好像又要亂了。
她知道陸院長有點毛病,但沒想到還和陳晴失蹤帶點關系。
而言書玉則是飛快地對陸風齡使了個眼色。
後來幾人又問了幾個問題,但都沒有什麼線索。
在陸言二人向蕭玉笛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動蕭玉雲的屍體後,蕭玉笛終于放下心來去睡覺了。
留下三個人在這間“停屍房”前。陸風齡給三人一人分發了一個草藥包,唐君虞舉起來放到鼻子旁細細聞了一會兒,過然後很清新的中藥味道。
“這是提升醒腦的,我們待會兒可是還有硬仗要打呢。”陸風齡道,“既然和我叔叔有關系,那就得問個水落石出了。”
“不說這個了,你們驗完屍體,那位冉心童公子大概是什麼時候死的?”
“約是未時至申時。”言書玉道,“大概也是我們發現冉心童死時的時辰。”
“在我發現之前,除了君虞姑娘和那位思梧道人,幾乎人人都在拜夫子像那處。但我和上官環回來通報的時候,全部人都亂成一鍋粥了。”
唐君虞打斷了他的話:“言書玉,你好像漏了一個人。”
她指了指那個躺在冉心童身邊的無名驗屍:“那位姑娘,也不在拜夫子聖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