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民立刻擡起眼,“别,這些事情我隻是提個建議,你做決定就行。”
任潮生忍不住的道,“廠長啊,我很是好奇啊,你當時是怎麼當上的廠長啊?”
金發民臉上都是尴尬,任潮生也不想多追究,“行了,我們商量一下價錢吧。還有之後他們的股權,全給梳理清楚。”
金發民點點頭,“好。”
任潮生看着面前的男人,越發的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人了?他的能力自己沒看見,口才也不是很好。
怎麼就成廠長了?
直到之後,任潮生看到了他對工廠的付出,才知道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有多赢得工人的心。
兩人一直聊到了下午,任潮生看着還算是清晰的表格,道,“那就說好了,這個工廠三百萬賣給我,之後一切事物我幫你解決,所有權歸我,要是沒有什麼異議的話,在這簽字,然後我們找個時間去辦理轉讓。”
看着面前白花花的紙上的文字,金發民深吸一口氣,自己當時辦廠子的時候是何等的風光,現在不得已要賣掉,還是這麼便宜的價格,他心疼啊。
他盯着面前合同,心情無比的沉重,猶豫再三,還是拿起筆簽上了字。
任潮生看着字迹,知道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我們合作愉快。” 任潮生伸出了手。
金發民如釋重負,也露出笑容回握,“合作愉快。”
到了簽合同的這天,任潮生對江南煙道,“我們出去了,要是晚的話,大概晚上才會回來。我們不在,這個工廠歸你管,所有的人和設備由你調動,你有廠長的權利,記住,千萬不要讓工人鬧起來。”
江南煙是有能力的,學東西也很快,就是缺少曆練。
要是廠子裡有些小問題,她單獨是可以解決的。
江南煙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他們就出去一天,能有什麼事情?
任潮生摸了摸她的腦袋,溫柔的囑咐道,“我不在,記得吃飯。”
“放心吧。”自己又不是三歲小孩了。
“那我走了。”
看着任潮生的背影,江南煙吐出一口氣,自己要在這閑一天了。
到了十點鐘左右,江南煙看着報紙,有了些困意,打了個哈欠。
春困秋乏說的一點都不錯,這才什麼時候,自己都想睡午覺。
剛想躺下睡個覺,等醒來的時候去吃飯。
外面傳來一陣躁動的聲音,江南煙睡眼朦胧的坐起來,這是幹嘛呢?機器又不開工,在這吵什麼?
等開了門,遇到了匆匆趕來的黃山,他氣喘籲籲,一看就是跑來的。
“煙姐,你趕緊……趕緊去叫……任老闆或者廠長,工人們鬧起來了。”
“什麼?”聽到他的話,江南煙瞬間不困了,“怎麼回事?”
“李松來了,帶着20多個人吧,說要把廠子砸了。然後不知道怎麼說的,在廠子裡的工人都開始鬧起來了。”
江南煙瞳孔劇縮,焦急的道,“趕緊帶我去。”
李松這貨,在家是閑不住,肯定是聽到什麼消息,所以才急匆匆的來。
“任老闆和廠長呢?”黃山拉住她問道。
“他們不在,隻有我。”
黃山一臉擔心,“要不,你先躲起來。”
江南煙眉頭緊皺,“你快帶我去,不能讓他們砸設備。”現在是90年代,法律還沒有那麼完善,真鬧起來,牽扯的人太多,沒法處理。
等到了設備間,李松已經在憤慨激昂、唾沫橫飛的鼓動别人要賠償。
說着,就要動手砸設備。
“住手。”
衆人聽到聲音紛紛回頭,江南煙從工人讓出來的道路走進去,質問道,“李松,你要幹什麼?”
李松看到來的是個黃毛丫頭,輕蔑的哈哈大笑起來,“我還以為誰呢?你來幹什麼?你算哪根蔥?”
自己說不過任潮生也就算了,沒想到他身邊的一個女人都能跟自己這麼說話?
“任老闆和廠長不在,我管工廠。”她掃視過每一個人,開口道,“我看今天誰敢砸?他們今天已經去辦轉讓工廠的手續,可以說這家工廠已經被收購了,現在它姓任。走之前,任老闆跟我說過,他不在,廠子讓我管。”
“今天誰要是敢動手,我就一個個的告你們,不但讓你們賠償,還會送你們吃牢飯。”
聽她的聲音,明顯已經怒了。
周圍的人不敢動了,李松見形勢不對,道,“你們怎麼那麼膽小?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别說是你,就算是任潮生在這,我也敢砸?”
“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