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負責人還有些納悶地多了一嘴,“也不知道那家人造了什麼孽,整個村子都沒出什麼事,也就那戶人家出了這檔子事。”
狼?沈棠下意識地想到了身後的鬼嬰,難道說,這鬼嬰的身世,會與那人家有關?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家人得罪過什麼人嗎?”沈棠立即提出了這個可能,然而那負責人隻是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别人那道聽途說來的,時間也過去了這麼多年,事情的真相究竟是如何,她并不清楚。
将車迅速駛離了古石村的負責人将微微松下了踩着油門的勁:“這大半年都碰不上的事情被那家人趕上了,事情一傳出去,這村子裡的人哪還敢住在這啊,聽說了事情的人多多少少都搬離了村子,我們現在能看到村子有人,大多還是不清楚曾經發生事情的新居民,加上時間已隔了多年,村裡沒再見過狼,這些人才陸陸續續搬來住的。”
一負責人說着,将頭擡起看了後視鏡内的沈棠一眼,“不過你怎麼會對這事情這麼感興趣?小棠啊,有些事情該遠離的還是遠離些為好,可别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了。”
這話一出,原本趴在沈棠背上的鬼嬰卻生氣了起來,漆黑的眼眶瘋狂顫動着,濃濃煞氣從這具小小的身體内湧出,竟晃得整輛車都開始搖晃起來。
“砰隆隆”的響聲不斷從車内響起,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被這動靜驚了一番,在車輛行駛到了道路的停靠處時踩下了刹車,再度在車裡頭四周打量起來,“這車買了也沒過多久啊,怎麼現在竟然這麼多毛病。”
鬼嬰露着尖齒朝那負責人不斷呲牙,隻是對方看不到鬼嬰的存在,隻是感覺到了一股冰冷寒氣在不斷在自己的面前翻湧,本來隻是在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逐漸向背上擴散開。
鬼嬰體内的濃濃煞氣隻是為了表達它的憤怒,然而它卻沒有任何止住自身煞氣傳出的力量,沈棠坐在車内立即伸手想要朝鬼嬰碰去,試圖停止這不斷讓車内異象産生的力量,不過她的手還沒碰到鬼嬰的身體,另一隻修長的指節倒是先她一步碰向了鬼嬰的額前。
“收收吧,這不過是個普通女人,用不着将怨氣發洩在她的身上”,少年溫柔的嗓音在沈棠與鬼嬰身邊漾開,負責人倒是聽不見任何聲音,唯獨覺察到了這車内的響聲逐漸停了下來,那股寒氣似乎也不再隻是對着她一人了。
鬼嬰眼眶睜得巨大,雖然填滿了瞳仁讓人瞧不出它的眼睛模樣,可沈棠就是覺着這鬼嬰在溫庭伸手碰向它額頭時呆住了,小小的身體本欲掙紮,卻被溫庭話語說的昏昏欲睡起來。
“你對這小家夥做了什麼?”沈棠微微俯下身,小聲地問起了身旁這個眉眼溫和起來的少年,這鬼嬰身上這麼大的煞氣能一下被對方給止住,想來肯定是做了些什麼吧?
然而溫庭沖着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也可以這麼說,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做的嗎?”
沈棠不掩眸中好奇之色,很快地點了點頭,等待着溫庭給她解答,很快對方收起了指尖,轉向将手指輕輕點在了她的額上,“就是這樣。”
沈棠感覺不到指尖的形狀,隻是額上多額一點冰涼的感覺,其他并無變化。
“就這樣?”她并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啊。
溫庭眉眼彎起,卷睫随着笑聲抖動起來,“你是人,當然感覺不出什麼了。”
“那你還用手指來碰我額頭”,意識到自己被戲耍了一番的沈棠眯了眯眼,将手伸進了褲子口内内摸出了那塊玉石,“你現在的附身物可是在我手上,要是再戲弄我,小心我對你不客氣哦!”
“哎别别别,我老實交代還不行嗎!”
看見沈棠抓起玉石的冰冷神情,溫庭吓得差點滑跪在她身前,一邊将鬼嬰抱在了懷裡頭,一邊告訴沈棠他到底是如何讓這鬼嬰安靜下來的。
方才那鬼嬰突然激動是被負責人的話語給刺激到了,這才下意識地驅動起了全身的煞氣,這人世間的東西都沾着陽氣,突然被濃重煞氣侵蝕肯定是受不了的。溫庭将指尖觸向鬼嬰的額尖可不是好玩,他用手抽去了這小家夥身上的一部分煞氣,暫時挪入了體内。對于鬼嬰這種特殊的嬰靈,缺少了涵養身體的煞氣自然會感到疲乏,這才一下睡了過去。
得知了實情的沈棠恍然,這才重新将那玉石放回了兜内。
“可你将這孩子的煞氣暫時存到了體内不會有什麼問題嗎?”沈棠有些猶疑地瞅了眼熟練抱起鬼嬰的溫庭,雖說男主人設是個陽光正義大男孩,但現在對方到底成了阿飄,這收入體内的煞氣變多了當真不會有影響嗎?
溫庭顯然是猜到了她的想法,一時間并沒有直接回答她,隻是摟着鬼嬰搖晃了一會,才将視線從鬼嬰面上移開。
“我總歸是在這裡遊蕩太久了,幫不了活着的人,那便幫幫死去的魂,也算是發揮了一些自己的價值。”
少年的聲音弱下了許多,望着沈棠的眸中透了些複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