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沈棠弱不勝衣的模樣,綠芽整個人就抱着自家小姐哇哇大哭起來,一邊責備着自己的失職,要是她和小姐在一架馬車上就能照看好小姐了,怎麼還會讓人的病更加嚴重了。
“小姐,您背後的傷還疼嗎,要不要我幫您吹吹?”綠芽哭了好一會,終于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瞧她家小姐,“對了,我這裡還有些養生的藥,是當初老爺囑咐我帶上的,您快服用點!”
綠芽一邊說着,一邊将那藥扯出來往沈棠手裡塞,但沈棠這些日子都待在藥閣内,又怎麼會不清楚藥閣裡制出的藥含的藥效如何呢?這些藥對她這具身體來說隻是滋補了體表,可其中爛掉的根早已是藥石無醫,清楚這點的沈棠沒有多說什麼,還是挂着笑容服了些綠芽拿來的藥。
“别哭了,我這休息了一番,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三皇子殿下他們既已啟程回京,那我們也别拖了後腿,早些回去吧。”
毫無血色的少年溫潤一笑,引得綠芽又是心疼了好一陣,立馬就去将喊車夫了。早點回京,她家小姐就不用遭這種罪了。
沈棠看着綠芽的小身影往外頭跑,身體一抖,喉間又有了些癢意,隻是她忍住了咳嗽,沒有将自己的不适感表現出來。
“雲笙,我現在可以這麼喊你吧?”沈棠緩緩看了一眼身側的男人,對方比她高過了一個頭,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出時并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你說”,雲笙看着她的目光像在打量一個易碎的娃娃,生怕她雖時都會壞掉。
“我希望你幫幫我”,沈棠慢慢走到了他跟前,擡起頭看向那張清俊的面龐時輕輕咽了口唾沫。
她想證明一下自己的猜測。
由于對方比她高出一個頭,沈棠隻能伸手輕輕壓下對方的頭,在旁邊慢吞吞地嚼字眼,“我希望,你能夠站在慕容瑾這邊。”
雲笙順着少女的意思俯下身,隻是在聽到對方的話語時再度黑了臉,他正要冷臉拒絕,卻不料少女壓着他的頭,蓦然湊近,有些笨拙地在他的唇上留下淡淡一吻。
藥草味的氣息在周遭彌漫,雲笙的腦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整個人同塊石頭般呆呆立在了原地。無數思緒在腦海中亂成了一團,他死死扣着沈棠的手,渾身像被丢進了蒸籠一般發熱起來。
他本想放過她,也放過自己的,可對方為什麼還要招惹他?既然如此,那他這次說什麼也不會再放手了。
雲笙閉着眼,眉睫重重顫抖起來,腦海中的影子逐漸化成了形,他猛地睜開了眼。
“是你,當初那個人也是你!”
他定定地瞧着眼前姣好的面容,少女斂眸輕吻他時發紅的耳尖,周身藥草味的氣息,無一不在提醒他,這個人就是那個曾經刻意死在他手下,後來又跑回來戲弄他的少女。哪怕二人的模樣不同,可那熟悉的氣息沒變,她還是回來找他了。
真是個騙子,雲笙沒有拒絕沈棠的吻,反倒是在對方的唇瓣想要離開時用牙齒輕輕銜住了對方薄唇,随後一點一點撬開少女的唇,帶着溫熱缱绻的舌/尖在對方的口中攻城略地,将人親得逐漸喘不過氣來,他才溫柔地松開了些對方的唇瓣,最後黏糊糊地把人攬在懷裡。
沈棠本來隻是想試探一下雲笙,畢竟從對方的種種表現來看都像是......吃醋?她最開始從未往這方面想,可結合對方最近的種種表現,沈棠這才有了些猜想。她本着親一下也不吃虧的念頭才上前碰了一下雲笙,哪想這人和八百年沒開過葷的狼般咬得她嘴巴生疼。
想到這,沈棠又惡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隻是原本蒼白面孔因為親吻有了些許血色,整個人看上去靈動了不少。
“我會對你負責的!”在沈棠的視線轉來時,同樣面上餘溫未散的雲笙緊張兮兮地抓着她的手,但手中的勁道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對方,“你剛才,是為了慕容瑾那麼做的,還是為了别的?”
沈棠眼尖地瞅見男人咽了口唾沫,内心不由有些好笑,親的時候都不見怕,怎麼這個時候反倒是怕了?不過她要是真說了為了慕容瑾,恐怕這家夥真得氣瘋了,那偏執度要是再往上漲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她微微勾起唇,笑得同隻小狐狸一般,“我呀,當然是為了慕...當然隻是想親你了,想親就親了,怎麼,還要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