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面部紅心不跳地給自己瞎編了一段與曾經的自己的過往:“這姜墨啊其實早就有愁緒結于心中,我曾受其恩惠,便偶爾會聽她說些事情。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啊,她竟還有個心上人!隻是她這心上人啊,在幼時救她落水身亡了,她常常思念這人思念得巴不得當場撞死去見她那心上人了啊!”
這落水的事情是編的,不過在用姜墨身份活着的時候她幼年時确實在河邊被綁架過,當時她逃出來時還扯了個人,不過那人後來怎麼樣,死沒死,她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她這瞎編,對方也看不出哪個真哪個假。
于是沈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繼續編,仿佛整個人都被那傷感的故事給刺激到了,“甚至,她有一次還同我道,巴不得有人能在意外中了結了她,這樣她也能無負擔地離開這人世。我尋思着,這說的不就是你嗎!”
她說完,扔開那長棍用手狠狠抹了一把眼淚看向了雲笙,“所以啊,你也不用擔着這麼大心理負擔,死在你手下,她反倒是解脫了,不用參與到朝堂政事中,徹底擺脫了那些讓人煩雜的事情,這其實是好事啊!”
見雲笙的眉頭緩緩松開,看着她的視線逐漸變得有些詭異。沈棠以為自己說的話起了效果,便語重心長地繼續開導着眼前人,生怕對方一個不留神又想歪。她得趁熱打鐵,把這人的思想扭正過來,可不能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雲笙忽地開了口,卷長睫羽緩緩揚起,漆黑的瞳仁定定地看向了她。
沈棠被盯得不由咽了口唾沫,“那是自然了,這人已經死了,你總不能還困在這過去的事情中吧?”
“哦?可我怎麼不清楚,這姜墨在幼時落了水為人所救,這姜家人可是從未提過這件事”,雲笙緩緩湊近了她,眸珠自上而下地打量起她的面孔,最終落在了她的唇瓣上,“這些姜家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你又是如何知曉的呢?”
“哎呀,姜家人還能時時刻刻盯着人不成,這些可都是姜墨親自告訴我的,你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她就咬定了這些事情都是自己告訴自己的,這雲笙就算再懷疑,也不可能去找一個死人對症吧。
男人輕聲笑了笑,似乎是信了幾分她的話,“既然她想讓我信,那我便信了,不過,有件事你怕是說錯了。”
沈棠眨了眨眼,“什麼事情?”
雲笙忽地抽出了他那翠色長笛,輕輕勾起了沈棠的臉,“姜墨不是落水被救下的人,相反,她在同妹妹去廟内求符的途中救了個被綁架的人。”
沈棠心頭咯噔了一下,這事她倒真沒想到對方也能查到,畢竟離事情發生的時間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你方才說,她是因為那心上人死去,才一心求死......”長笛緩緩落到了沈棠的脖間,輕輕滑動着,“可你知不知道,那件事中死了的隻有那群綁匪?”
沈棠眼神亂瞥,她哪裡知道有誰死了,這大部分事都是她憑着感覺現編的,心上人也好救命恩人也罷就是沒死她又能怎麼着?
這劇情裡關于姜墨幼年的事情被一筆帶過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總系統不至于要給她上強度吧?沈棠思索着劇情不會更狗血的時候,雲笙的一句話直接擊碎了她的心理防線。
“知道我從哪得到這些消息的麼?”雲笙輕輕勾了勾唇,一字一句道,“因為,當初被姜墨救下的人,是我。”
沈棠起初還沒回過神來,笑眯眯重複了一句,“哦,是你啊。”
“什麼,是你?!”咀嚼了幾遍字眼的沈棠忽地叫出了聲,她呆愣地盯着面前的人,内心罵道了八百遍狗血,不是,這事情還能再巧點麼,這劇情怎麼在bug的影響下往奇怪的地方狂飙了啊!
要真是這樣,這男主不得以為姜墨是因為那曾經的“心上人”離了人世才甘願被刺死的吧?
“那個,我可以再解釋一下麼?”内心無數野馬狂奔的沈棠弱弱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