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撐多久?”沈棠小心地側倚着馬車門問那侍衛,從腰間的袋子裡找了份解毒丸遞給他,“這是解毒丸,那羽箭上怕是抹了毒,你先服下,盡可能架着馬車行遠些。”
對方果斷服下了解毒丸,正想向沈棠道謝,沒想到對方開了車門用找出的藥粉往那兩旁沖來的刺客面上灑,竟是成功将人給逼退了下去。
“呸呸呸,這是何物,怎麼我身上如此瘙癢!”
那碰觸到了毒粉的刺客短短幾息間面上便長出了無數紅痘,癢得他們用手抓上去撓,然而這一撓,那些紅痘便破開滲血,令人有針刺之感。
“快,趁着他們還沒趕來,趕緊駕車!”沈棠擡頭望了一眼正上方,雲笙似乎是遇見了幾個難纏的對方,一時間分身乏術,不過看樣子他并不打算夥同那群黑衣人一起殺了慕容瑾。
“駕——”
侍衛重重揮動馬鞭,那本就受驚的馬本就害怕,此刻也不顧後頭乘坐的人,馬不停蹄便朝着前方跑。
沈棠望着前頭不遠處的村子,到了那便是進入了郊北地界了,到了那想來這些刺客就不敢繼續追了。
“你現在所要做的事便是帶着殿下駛入村中”,沈棠深深瞧了這侍衛一眼,手腕扭了扭,随時準備着将藥粉沖那些蒙面男子的身上灑。
而在上空,雲笙正同一對蒙面男子打得不可開交。這二人顯然是對兄弟,所用招式狠毒且多變,靠着對彼此的了解躲過了些雲笙的招式,雖是如此,二人還是中了雲笙的骨針,此時面上似乎僵持不下,可兄弟二人再清楚不過,他們已經落敗了。
“想來您便是那千機閣新星,江湖中鼎鼎大名的葬骨人雲笙吧,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同凡響,我兄弟二人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那兄弟二人停下了打鬥,朝着雲笙微微行了一禮。
雲笙倒是不意外這二人能瞧出他的身份,畢竟他這骨針可是随身攜帶,死在他手下的人無一不曾見過他這骨針。
“還有什麼遺言要講?”
男人淡淡開口,眼中無波無瀾,惹得那兄弟二人微怒。
“點到為止,同為千機閣之人,我們之間無冤無仇,既然都是奔着老閣主命令而來,怎的,你還真想要我們兄弟二人性命?莫要口出狂言!”
雲笙的神色在聽聞老閣主聲名時發生了些許變化,他眉尖微蹙:“老閣主之命?”這不可能,刺殺這姜墨一事老閣主分明隻委派了他一人,還許諾了若是他成功取下姜墨人頭,這千機閣閣主位便交給他了,怎麼可能還委托了旁人?
那兄弟倆見雲笙毫不知情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你這千機閣新星,也未曾得到老閣主信任啊。”
“你這話是何意?”
“何意?看樣子,你還不知這老閣主早已将此事發布為了衆人令吧?我告訴你,不止你一人想要這姜家人項上人頭,整個千機閣都想要這姜家長子人頭!”
“此番出行,老閣主下令要将那姜家長子殺了,而那三皇子既有如此善心,那便一同當作意外給處理了。怎麼,連此等重要之事,老閣主都未告訴你這最有希望接手千機閣的‘新星’麼?”
站在雲笙跟前的兄弟二人嘲諷着跟前面無表情的家夥,看來此人也不過如此,那老閣主不過是将他當作擋箭牌,至于未來千機閣交到誰手上還是個未知數呢!
“哦,是麼?”男人輕笑着,離開長笛的那隻手漫不經心地把玩着骨針,“你們說,你們想要什麼樣的死法?”
“是砸了這腦袋,還是刺了這身體?”男人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主意,“也罷,都算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