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夫人更是出口道:“不過是下頭的小丫鬟争風吃醋罷了,要我說溫黛這孩子就是太嬌縱,到底是你的姐姐,一口一個庶姐成何體統!”
聽着老太夫人這攪渾水的話,溫守成忍不住黑了臉,“母親!皇後娘娘還在呢,莫失了分寸。”
就算溫黛千萬個不好,那也是他們自己個關起門來說的事情,怎麼能讓外頭的人知道,尤其是還偏幫着外人。
當真是拎不清。
大長公主本就看不過老夫人,眼下看着她攪屎棍般的做派更是被惡心到了。
大長公主睨了她一眼,才道:“雖說是争風吃醋,可又青到底是郡主旁邊的丫頭,秀玉這般以下犯上亂了尊卑,徐月更是知情不報。”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 ,本宮執掌府内中饋,自然是見不得這般,撥亂反正就是了,娘娘覺得如何?”
問她怎麼辦,還能怎麼辦!
若真較真說以下犯上,溫黛自然也沒多恭敬,可同樣的皇後必然也會受牽連。
兩害相關取其輕,皇後自然不能插手府内的事情。
可她今日本就是為了徐月的事情來,自然也不能讓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她道:“瞧着這事徐月實在無辜,大長公主莫要傷了孩子們的心。”
誰不知道徐月的出生不光彩,大長公主本就如鲠在喉。
可眼下皇後執意要保住徐月,她扯了扯嘴角。
“自然,到底是溫家的孩子。”
說到這,大長公主就忍不住橫了一眼溫守成,都是這個王八蛋惹來的好事情!
溫守成自知背鍋,不敢在說什麼,隻是畢恭畢敬的聽着。
大長公主冷哼一聲,才緩緩開口。
“徐月行為不端,想來也是徐姨娘沒好好教導,那便罰抄《女則》《女誡》好好靜靜心。”
如今雖說徐月和徐姨娘在外頭住,可名義上還是府中的人,大長公主身為嫡母,自然有教導訓誡之責。
徐月也不能違抗,否則便是忤逆,是會被扣上不孝尊長的名頭。
所以徐月即便是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也不能說什麼,隻能乖乖的應了下來。
大長公主瞧着她乖順的模樣,曉得她是裝模作樣,眼神挪到了旁邊瑟瑟發抖面白如紙的秀玉身上。
“至于這個犯上作亂的賤婢,本該打死作數,隻是皇後在此,莫髒了貴人眼,便就拉到院子裡打了三十闆子作數,讓下頭人看着心中有數。”
三十闆子說得輕巧,可女兒家嬌弱,便是打重了半條命都沒了也是可能,這和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分别!
秀玉臉色蒼白,霎時間磕頭求饒,“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說着她又拉上了徐月的衣裙,“姑娘救我,姑娘救我,奴婢知錯了,知錯了!”
不過在場的人,誰又會在意一個奴婢的生死。
就算秀玉在如何求饒,最終也被嬷嬷們拉了下去。
外頭随着闆子落下,又青在屋内聽見秀玉的慘叫聲一聲更比一聲高,很是瘆人。
她心中忍不住揪了起來,下意識看向郡主。
溫黛隻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她沒事。
曉得郡主是為她撐腰,又青心中一暖,淚珠忍不住就要滾落。
而外頭觀刑的婢女,有剛進府的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更是差點暈過去。
大長公主的手段可謂是雷厲風行,皇後半句話都插不上,隻能硬生生的接下。
她還不能說什麼,隻道:“大長公主手段利落,本宮看着當真是佩服。”
大長公主不鹹不淡道:“皇後娘娘謬贊了,不過是循着規矩做事,哪來的什麼手段。”
“...”
都是人精,誰不知道這話就是場面話。
皇後皮笑肉不笑,可她到底是大風大浪過來的,心中一杆秤,也穩得住。
這般情況依舊想着心中的事情,開口道:“本宮此來本就是為了徐月的事情,如今瞧着大長公主如此公正,倒也放心幾分。”
大長公主聽說了幾分風聲,可到底不太确定,隻是問道:“不知徐月有何事情,竟勞煩娘娘出動?”
皇後正了正臉色,道:“今日來,本宮想着,讓徐月認了祖宗,正兒八經上了溫家族譜,如此,才配得上東宮良娣的身份。”
皇後的話出口,不僅是大長公主震驚,連帶着徐月也有些驚訝。
她瞳孔驟縮,怎麼會是個良娣,不應當是太子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