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上觥籌交錯,絲竹管弦不絕于耳,舞姬腰肢款款跳着胡旋舞,甚是新奇。
溫黛坐在大長公主下方,看着大長公主眉頭緊鎖的模樣,溫黛有些擔心。
“阿娘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大長公主思緒回籠,看着身旁毫無所知的溫黛,她扯了扯嘴角,捏了捏溫黛的小臉。
“阿娘哪有事情,隻是阿娘向來不喜歡這些宴會罷了。”
大長公主遲疑片刻,道:“音音,你上次說着和謝家的婚約,阿娘想着還是——”
“溫黛!”
一聲輕喝聲傳來,溫黛尋着聲音望去,是江弈那家夥。
頓時她連阿娘的話都抛之腦後,忍不住走了過去。
“江弈?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寫信不來了嗎?”
虧她找人都找不到呢。
江弈嘿嘿一笑,撓了撓腦袋,拍了拍身後人的肩膀,“當然,是要帶某人來見見世面了。”
他說笑着露出身後的謝淮。
謝淮雙手環胸,看着眼前的小郡主,道:“小郡主,好久不見。”
溫黛嗤笑一聲,輕擡下颌。
“裝什麼好久不見,少來。”
“對了。”
溫黛看了眼周圍,湊近了謝淮小聲道:“你看到我給你的信沒有?”
她是進了宮才知道,謝淮如今在府内的生活似乎很不好,讓他查事情,隻怕也很難為他。
聽着小郡主的問話,謝淮沒急着回她,低頭瞧着她。
今日宮宴,她換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裳,頭上挽着雙髻。
用同色的綢帶在上方綁了花樣,下垂的綢帶墜着珍珠,看着靈動又飄逸。
小姑娘愛美,連額心都點了花钿,珍珠為飾,卻不及她肌膚瑩白。
烏眸澄澈如水,眼下直勾勾的盯着他,裡面隻倒映出他一人的模樣。
謝淮喉結微滾,微微俯身同她平視,鼻尖傳來小郡主身上淡淡的荔枝香。
他認真道:“郡主所托,謝淮甚為...珍之。”
青年郎君聲音微沉,猶如蒙上了一層細紗,聽得人心弦微撼。
溫黛睫毛微顫,避開了他的眼神。
“那,那就好,算你識相。”
她飛速撇過腦袋,隻覺得心跳得飛快,奇怪,謝淮這家夥難不成是妖精?
怎麼每次靠近他,都跳得要犯心疾似的。
看着謝淮這低頭說話的模樣,江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細細回想着。
平常謝淮說話,有這麼溫柔嗎?
“在說什麼?”
謝安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了出來,眼神直勾勾的落在了溫黛的身上。
“上次失約非我所願,是我母親...算了,不過下次我一定不會失約的。”
謝安一來就開始着急忙慌的解釋着上次的事情。
以前若是發生這種事情,溫黛定然是要生氣個好幾日的,所以這次他特意準備了禮物。
溫黛沉浸在方才謝淮的話,眼下聽到謝安這樣說,她搖搖頭。
“沒事的謝安哥,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秉持着溫婉娴靜的溫黛,很是善解人意的說出了理解的話。
江弈覺得更毛骨悚然了,看怪物一樣看着溫黛。
今日,謝淮和溫黛,怎麼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謝安沉浸在溫黛沒怪他的世界中,他眼睛都亮了。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說你早就不是這樣小氣的人了,徐月還非讓我準備禮物,我看啊,是她多慮了。”
謝安長舒一口氣,笑呵呵的看着溫黛。
完全沒發現溫黛的臉色不太對勁。
徐月這家夥,千方百計的進了宮宴,果然是想對謝安下手。
她心中冷哼一聲,她才不會上徐月的當。
她扯起嘴角,笑道:“長姐可能對我有些誤會吧,不過現在沒事了,想必她應該不會誤會我了。”
謝淮瞥見,小郡主的手都捏緊了。
他眉心微跳,看着依舊傻呵呵樂的謝安,也沒挑明。
宴會多是推杯換盞,今年新出了個好玩的法子,叫金童玉女。
所有人都要拿出一樣東西交到皇後那裡,由上面的人打亂順序,男女對換,誰猜得又準又快,便算勝出。
彩頭是皇後拿出的一對青魚雕花雙魚玉佩。
這個名頭加上金童玉女這四個字,難免不讓人多想,尤其是太子今年還參與了進來。
不少貴女都在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