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麼下了面子,溫老夫人自從溫家權勢滔天之後還未有如此待遇,隻感覺被羞辱得毫無顔面可言。
她怒上心頭,當即站了起來,沖上去擡手就狠狠朝着溫黛那張臉打下去。
不過,半路被溫黛抓住了手。
溫老夫人詫異,驚怒她還敢還手,“你!”
下一刻擒住她的手送了力氣,溫老夫人反而被推着前行。
“啪——”
一聲脆響,所有人當即愣住了。
而溫黛則偏過頭死死捂住了臉,像是被打偏了過去。
沒等溫老夫人反應過來,就聽得一聲怒喊。
“王翠花!你敢打我女兒!”
隻見得大長公主沖了進來,一把将溫老夫人推開,将溫黛抱入了懷中,同行而來的還有溫守成。
溫黛則順勢撲進大長公主懷中,背對衆人,瘦弱的脊背輕顫,像是抽泣着。
她啞聲,帶了幾分酸楚的聲色。
“娘。”
大長公主眼淚花瞬間就出來了,眼中對溫老夫人的憎惡也就更加強烈了。
王翠花乃是溫老夫人閨名,她已經有許多年未曾聽過。
因着名字土氣,時常被人嘲諷,可在她得勢後沒人敢如此直呼其名。
她也沒空追究方才的事情了,氣得牙癢癢,溫老夫人看向旁邊的溫守成,當即也是抹了一把眼淚。
“成哥兒喲,天啊,你看看你這個媳婦,簡直是沒天理了,現在我還沒死呢就這樣對我,以後還不知道要怎麼磋磨我呢,你趕緊給我休了她!”
溫守成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擔心着溫黛的傷,偏偏溫黛不肯将臉露出來,他急得團團轉。
“母親,臉面對于女子何其重要,何況音音自小養得嬌氣些,你怎麼能對她動手!”
溫守成就是再好的脾氣也被吵沒了,越急就越煩躁。
溫老夫人沒想到自家兒子居然不站在自己這一邊,頓時哭天抹淚起來,還要拉着人死命訴苦。
“我這個好兒子啊,娶了媳婦忘了娘,她就是一個不下蛋的母雞,當初我一個寡婦将你拉扯大,何其不容易,你如今發達了娶了公主,就看不上我這鄉下老娘了,天爺啊,沒良心啊沒良心!”
溫老夫人對于這一套裝可憐威脅人信手拈來,以前就是靠着這般才多次讓溫守成和大長公主失和,百試百靈的招數。
隻因為溫守成對部下向來說一不二,戰場上出手狠辣幹脆,可偏偏對于自家母親十分的頭疼。
至親的人,打斷了骨頭連着筋,一邊又是妻女,叫他漲疼得厲害。
沒等溫守成說出什麼,那邊的大長公主瞬間炸了。
她當即氣得一腳将椅子踢開,又将桌上的茶盞通通摔碎在地上,整個人瘋了一般。
一邊摔,一邊道:“好啊,那就和離!我告訴你王翠花,你真當本宮吃素的不成,往日當你是長輩,給你三分顔面,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裡是公主府,不是你的破茅屋,立馬滾出去,要是不滾出去,本宮讓你三刀六個洞被人擡着出去!”
“真以為我稀罕你這個破兒子不成了,汴京城内大好男兒有的是人排着隊當音音的爹,本宮乃當朝大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皇室尊嚴,豈是你等賤婦觸及。”
“就憑你方才那些話,本宮就可以直接砍了你的腦袋!”
又吵又摔的瘋樣,同市井潑婦一般,這是以前的大長公主絕對不會做出來的事情。
往日她自負身份尊貴,想着溫老夫人是個沒見識的,自然不稀得和人計較,可這賤婦獨獨不該動她的音音。
這番動靜可謂是驚天撼地,不僅将溫黛震驚到了,就連徐月和徐姨娘乃至溫守成都愣住了。
溫老夫人一時間連哭也不哭了,就這麼傻愣愣的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沒再去看衆人的反應,而是扭頭瞪向溫守成。
“要麼你解決她,要麼本宮解決你,一刻鐘以後之内,府内要是還有多餘的人,本宮絕不會手下留情。”
她說着冷哼一聲,就這麼半抱着溫黛離開,身後跟上了一群烏泱泱的奴婢們。
不多時,公主府的守衛也守在了外邊,為首的侍衛長面色有些尴尬。
他道:“驸馬爺,還請不要為難小的們,這位老夫人還是及早離開得好,還有徐姨娘和徐小姐。”
讓人離開,溫老夫人怎麼甘心,沖了上去就怼回去。
“我憑什麼走,真當她是一家之主了,女子出嫁從夫,所有東西都該是我兒子的!她這簡直就是一個瘋婦。”
溫老夫人說着抓住溫守成的手,逼着他休妻。
“成哥兒,你必須休了她,這脾氣還了得,她就是個妒婦,存心想看你絕後,我溫家三代單傳啊!若是這樣,以後下去了有何顔面見溫家的列祖列宗!”
她說着又開始哭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