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青吓得立馬跪在地上,磕磕絆絆半天說不出所以然。
“郡主,郡主她...”
溫黛聽此,曉得又青應付不了,便緩緩睜開眼睛。
她虛弱的咳了好幾聲,捂住胸口一副柔弱模樣。
“母親,不關又青的事,是我自己,咳咳。”
大長公主的心神被溫黛牽扯,滿臉的擔心,将人扶了起來。
“那你告訴阿娘,怎麼了這是,可叫府醫了?”
溫黛搖搖頭,用沾了番椒水的帕子擦了擦眼角,辣意刺激着眼睛,瞬間通紅一片。
她眼淚汪汪的就準備開口,結果擡頭就看見一抹熟悉的人影。
郎君長身玉立,玄衣裹身,顯得挺拔勁瘦,濃黑眉毛壓着淩厲鳳眼,卻做出一副溫潤儒雅模樣,沖着她笑。
“溫郡主。”
不是周玉河又是誰。
溫黛瞳孔驟縮,一時間連虛弱的模樣都來不及繼續裝下去。
她詫異道:“周玉河,你怎麼會在這。”
看到溫黛這般激動的模樣,大長公主有些奇怪。
她道:“周公子聽聞你病了,好心來替你診治的,音音,你怎麼了?”
她以為溫黛是不記得周玉河了,又貼心解釋道:“你小時候可是最喜歡跟小周弟弟玩了。”
溫黛臉色有些複雜,誰喜歡跟這家夥玩,分明是這家夥纏着她,要是不願意,他就要去告黑狀。
周玉河絲毫沒有心虛,反而借着大長公主的話順坡下驢。
“是啊,想來郡主不記得也沒關系,聽聞你病了,我略通岐黃之術,還請郡主伸出手。”
周玉河很是順手的就坐在了下方,一副要替她診治的貼心模樣。
溫黛現在可謂是騎虎難下,她又不是真的病了。
看着衆人投過來的眼神,溫黛心都快跳出胸膛了。
藏在袖中的指尖止不住的泛出冷意,周玉河這家夥若是知道她裝病,肯定不會替她說話,說不得還會在母親面前胡說八道。
瞧見半天未曾有動作的溫黛,大長公主有些摸不着頭腦,以為是她哪裡不舒服,提醒道:“音音?”
溫黛試圖逃避,偷偷摸摸的就想要縮回去。
“要不算了吧。”
對此小郡主很有一套自己的理解。
“誰知道這家夥學藝精不精,萬一給我治死了怎麼辦。”
“音音!”
大長公主隻覺得額頭青筋都跳了跳,她徑直被溫黛氣笑了。
現在的溫黛簡直就像是個熊孩子,死活不肯答應。
可瞧着大長公主真生氣了,溫黛霎時間就慫了,還不忘可憐巴巴道:“阿娘别兇我,我難受。”
大長公主心頭的怒火偃旗息鼓,一片無奈充斥心頭。
死就死吧,反正到時候她就說是被周玉河這家夥逼成這樣的。
溫黛如赴戰場的死士一般伸出手,眼神卻是一刻不差的盯着周玉河,看他能說出什麼鬼話。
目睹了一場好戲的周玉河,見狀眉毛微挑,将手搭了上去。
方才溫黛那般怪異的舉動他就已經懷疑了,眼下這般診脈更是驗證了他的猜測。
溫黛根本就是裝病。
看着小郡主緊張的模樣,周玉河曬笑一聲,她還真是如幼時一般一點都藏不住事。
看着周玉河那似笑非笑的樣子,溫黛就覺得死定了,想着輸人不輸陣,她瞪了回去。
片刻後他收回手,沉思片刻才對大長公主道:“郡主這是郁氣郁結于心,加上夏日酷熱,風邪入體,多走動出出汗自然就好了。”
本來大長公主也有些懷疑音音是不是裝的。
可聽見周玉河這一番正兒八經的說辭,郁氣郁結,定然是事情不如意,那如何才能讓音音好一些呢。
似乎是看清了大長公主為難的樣子。
周玉河主動提出道:“正好今日得閑,不如由我帶着郡主出去逛逛走走,有我在,殿下也不需擔心郡主會出什麼事情。”
不得不說周玉河這一番說辭簡直是完美,進退都給溫黛想好了。
有這麼一個随行的大夫,兩家又是世家,大長公主哪有不放心的,當即大手一揮就同意了。
溫黛連反對的話都來不及說,就看見她阿娘和周玉河有說有笑的離開。
出去時大長公主還不忘吩咐一旁的又青替溫黛好好梳洗。
溫黛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沒達到目的還被周玉河這家夥擺了一道。
她當即氣得錘床,可惡的周玉河!
又青在旁邊試探性問道:“郡主,穿什麼衣裳啊。”
她現在哪有心情打扮啊,溫黛正想說随便。
可轉眼間想起什麼,她改口道:“把那件水紅掐金的找出來。”
她記得周玉河最讨厭的就是這種顔色,她偏偏要穿着惡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