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根據家族深厚和長輩的期盼不同,玉符裡面的玉珠也可以由不同的玉色打造而成,且形狀各異,是以,有的人家裡面是鴛鴦色的小巧玉珠,有的人家裡面則直接是紅豆狀的。
而一般一家會有一枚嫡傳玉石用于傳給未來當家之人,若有其他孩子,則由主母另行打造。
所以,在衛景時這一輩嫡傳的那一枚自然是傳給了衛景時的哥哥衛景明,而衛景時的這一枚,則是原衛國公之妻,衛夫人留下的遺物。
是了,是遺物。
衛景時的母親也算得是将門虎女,是個烈性的脾氣,自衛國公戰死後,跟着回京守喪了半年後,再度重返沙場,但紅顔薄命,在一年後仍是跟着原衛國公去了,但也是戰死沙場,也算得不負名門之稱。
而這一枚就是衛母在送喪半年後,臨走前給衛景時的,那時衛景時還不滿十四,所以,這枚玉符對于衛景時而言不僅僅是定情信物,也是母親的遺物。
所以,衛景時到現在也沒把它送出去。
衛景時默默思慮了一番,終是扯下了身前的玉符,而後握于手中。
阮天看後微微吃驚,主子自衛夫人去後,片刻都不曾離身的玉符,眼下竟然自己摘了下來,這是要?
不等阮天思索,衛景時便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大皇子的消息放出後,這幾日朝堂的動向如何?”
阮天不敢繼續想玉符之事,便開口說道“陛下震怒,罰大皇子幽閉府内一月,對皇後求情也是閉門不見”
聽後衛景時點了點頭,繼續說“長陵那邊呢?”
阮天明白,主子是在問自己對于大皇子一事,長陵公主是否有所舉動,想着這幾日宮中的消息。
看了一眼衛景時而後小聲回道“公主那邊并未有任何動作。”
遲疑了一會兒又繼續說,“許是長陵公主受了傷,又昏睡了這些日子所以沒有心力去管這些。”
衛景時聽後似是覺得好笑,踱步于案幾之前,将玉符小心的放于桌上而後說道,“沒心力去管?怕是已經着手,我們卻不得而知罷了。”
阮天并不做聲,沒有反對,也是沒有贊同。
“罷了,你先下去,大皇子那邊的事情可得一月幽閉已是很好的結果,不畢再繼續下去,否則會暴露了自己”說完,似乎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轉身看向身後的阮天,淡淡的說:“那關于長陵和賀宴瑾之間的事情?”
阮天不等衛景時繼續下問,便急忙開口說道,“當時賀小侯爺封鎖了全樓,我們的人也被鎖在其中,小侯爺是有幾分手段的,一一排查,扣下了包括餘镛之内五人,其中就有我們的人,但是賀小侯爺隻是扣着人,并未上刑也未拷打,屬下覺得可能是要給公主親自審問的意思。”
說完阮天似是查覺到屋外隐隐約約有腳步聲傳來,于是立刻壓低聲音加快語速說道,“至于坊間的傳言已經被賀小侯爺壓得差不多了,陛下那邊也未有任何不快流露,應該是跟那夜長陵公主進宮有關,但是當時殿内隻留有陛下和公主二人,我們的人至今無法打探到談話的内容。”
話畢,腳步聲已近乎于門外,阮天身形一閃便悄悄從窗戶溜出,聲音極輕。
下一刻,房門外傳來一蒼老的聲音,是衛府的老管家
“小公子,公主眼下在書房内與老公爺商量事情,老公爺派我前來喚您在大堂外候着。”
說完“咳咳”了兩聲,語調一變,聲音渾厚中帶着沙啞,說道“你個死小子,娶了媳婦是給你拿來耍劍的嗎?做錯了事,就要有認錯的态度,給我滾去大堂等公主,老老實實給我向公主認錯,要是求不得公主殿下的諒解,我也就不認你這個孫子了!”
說完管家就恢複了自己蒼老死闆的聲音,說道。
“小公子就是這些了,老奴話傳完就退下了。”
衛景時在屋内簡單的說了句“知道了”。
老管家這才退了下去。
等老管家走後,衛景時盯着案幾上的玉符很久,然後把它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一個不太起眼的木盒之中,才慢慢轉身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