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開了門,外面一片漆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一個人。
眼前蓦然亮了起來,不由看向窗戶,一道巨形閃電将小孩的臉照得慘白。
轟隆!
瞳孔一縮,烏黑的眼眸失了焦距。
搖擺的樹木倒影如同妖魔鬼怪,将小孩牢牢籠罩住了。
空蕩蕩的房子裡隻有小孩的嚎啕大哭的聲音,被屋外的風雨聲全部掩蓋住,隻隐約聽見。
“……爸爸!父親……”
太陽重新掌管了天空,男人快中午才回到了家裡,眉眼掩不住的疲态,一進門就愣住了。
樓梯上,眼睛腫得如核桃的小孩赤腳躺在地上,臉上都是淚痕。
事後父親給他寫了道歉信,還送了他一隻超人玩偶:“等到你變成超人,就不用超人再守護你了。”男人冷沉的音色遙遠空靈,漸漸消彌。
十歲以前他一直都抱着它睡覺。
手上抱緊了懷裡的人,解晏緊縮的眉心緩緩舒展,陷入了沉沉的美夢之中。
每一個普通的夜晚,舍友呼呼大睡時,隔壁兩張床卻空無一人,而廁所門緊閉。
一門之隔,燈光從頭頂灑落,相擁的兩人臉龐忽明忽暗。
解晏單手撐在牆上,微微低着頭吻上那張唇,而脊背貼着冰冷瓷磚的文騁隻能仰頭接受。濃密的眼睫下眼瞳漆黑如墨,視線落在難耐的臉龐上,瞧着那明顯的喉結滾動。
眼眯着,另一隻手本能探進了衣角,順着尾椎一路往上,用手指描繪出對方的骨骼脈絡,最後停在了肩胛骨處。
有一下沒一下撫摸着,平白讓文騁縮起了肩膀。
“癢……”
實在受不住了,文騁想把在背後作亂的手拿出來。
解晏停了動作,冰涼的掌心貼在了文騁後頸,讓他一激靈。
下一秒天旋地轉,他臉貼在了牆上,溫熱濕潤的觸感癢癢的,猛然意識到解晏想幹什麼了,趕忙囑咐。
“不要放信息素,去教室會影響到别人……很丢臉。”
聽見身後的人輕輕嗯了一聲,他緊繃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解晏的犬齒抵在他後頸,眼眸暗沉,用力咬了下去,信息素爆發,毫不掩飾包裹住了身下的人。
文騁疼得四肢都在發抖,眼角泌出眼淚,呼吸時重時輕。雙手撐着牆面,适應了的身體軟成了一灘水。
與此同時舍友爬下床,聳頭拉臉的就往廁所來了。
手放到把手上擰了一下,沒開,他擡頭看了一眼,又試了一下。
尿意漲漲的,憋得他瞬間清醒了,擡手敲了敲門:“有人在裡面嗎?”語罷又疑惑看了緊閉的門。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廁所裡,文騁咻地看向門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解晏眼裡閃過一絲不悅,暫時抽身,對上文騁緊縮的眼眸,安撫性地摸了摸他的後頸。
他緩了一下,氣息平穩:“是我,我在上廁所。”
外面的舍友有些驚喜,頓時急得不行:“是你啊解晏,能不能快點我尿急。”
見外面的人還等着,文騁眼裡的出現了驚恐。
如果被舍友看到他們兩個一起從廁所出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想着不自覺用力咬了唇,卻被解晏皺着眉撬開了,發現文騁抓着他的手臂泛白,留下了紅痕。
“可能有點久,麻煩去隔壁借用一下。”
聞言舍友一愣,看着伸手不見五指的周圍,這大晚上的其他人都睡了,他去隔壁上廁所?
舍友不情願,又聽到解晏的聲音。
“對不住了。”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舍友也不好發作,看了眼廁所的門,無奈轉身離開。
這叫什麼事!
幸好還有人熬夜打遊戲沒睡,給他開了門。
外面安靜下來,人走了。
文騁肌肉放松了下來,歎了口氣,看着眼前沒有一絲窘迫的解晏生悶氣。
他肯定是被解晏這神經病傳染了。大晚上的好好的覺不睡,躲在廁所裡接吻。
第二天。
文騁一下床就穿上了高領的襯衫,掩蓋住了斑駁的後頸,想到昨夜的事情有些心虛。
解晏跟在後面下來,視線牢牢黏在他身上。
除了解晏自己,沒有人聞到屋内彌漫的信息素,濃郁到令Alpha和Omega止步。幸好先前安排寝室的時候特地交代了一句,隻要Beta。
特别是文騁身上,上面的占有欲強到令人咂舌。
眼一動,解晏笑了起來,突然道:“昨晚不好意思,我易感期快來了信息素有些不穩定。”
“沒有的事,你沒事就好。”知道是對自己說的,清醒後的舍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昨晚還誤解解晏,對他産生了不滿。
說着解晏拿出了兩瓶噴劑,挂着有些歉意的笑:“這是遮掩劑,信息素不受控制,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個舍友彼此對視,露出我們都懂的表情,接過以後往身上噴了噴,還特地聞了一下。
香水的味道,聞不出什麼不同的。
那邊剛要去洗漱的文騁身體一僵,而後猛地轉回頭來,對上了解晏的臉。他手上拿着瓶遮掩劑,笑容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