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清靜,你呆在這辦公吧。要是無聊旁邊就是棋牌室,台球這些也有。”見解晏沒說話一直盯着他,文騁有些别扭。
下一秒解晏把視線從他衣服上收回,淡淡嗯了一聲,文騁出去的時候順便帶上了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解晏處理完事情,看了眼右下角的時間。
快兩個小時了。
除了桌上的白開水,文騁沒有再來過。
解晏合上了電腦,盯着緊閉的大門,冷嗤了一聲。
他就是這麼對待剛沖了年卡的會員的。
另一邊。
文騁剛送完酒,結果被絆在那桌了,這裡是高消費場所提供的服務自然周到。
客人硬讓他留下陪玩,文騁也不好直接拒絕。
“我們有專門的技術好的陪玩,客人如果需要我可以向經理反饋。”
“就點你了。”
“客人不好意思,後面還有其他客人等着我。”文騁低眉順眼的,不想起争執。
“我們點的酒回扣已經夠你今晚收入了吧,不夠的話我再添點。”語罷,那人甩出了幾張紅票子。
低着頭的文騁臉冷了下來,嘴上還是禮貌回答:“客人這真的不合規矩。”
“給臉不要臉,你就是這麼伺候客人的?!”那人說着一甩手,砸了桌上的酒。
嘩啦的一聲。
數十瓶酒砸在地上,留了一地,玻璃渣濺了很遠。
文騁忍氣吞聲,這份工作待遇很好,失去了可能再也找不到了,他蹲下來準備收拾殘局。
門開了又有幾人走了進來,看清這場面後開始和稀泥。
“誰惹我們陳大少生氣了,這小服務生太不會做事了吧。”
熟悉的聲音自上方傳來,文騁身體一頓,頭愈發低了,隐隐要背過身來。
來者發現了他的小動作,好奇看過來,這一看卻不得了了。
“哎喲,這不是文騁嗎?文大少你怎麼在這裡!”
聞言姓陳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說,有些奇怪:“你們認識?”
“當然認識了!”吳青一手用力拍在了文騁肩頭,笑嘻嘻朝其他人解釋,“他以前是我朋友,文大少呢!可惜家裡破産了,現在來居然來做服務生了。”說着又是感歎又是搖頭。
此話一落,哄堂大笑,本還有些顧忌的人瞬間放開了。
“剛我讓他陪我玩玩一直拒絕,我當是什麼犟種,原來以前還是大少爺。”
奚落嘲笑的話不斷落在耳邊,文騁卻仿佛沒聽到,但也沒有再繼續收拾東西。
吳青是他以前的狐朋狗友之一,不知道他以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他們這麼恨他,從學校一直追到校外。
“文騁你也别犟了,就陪陳少爺玩玩吧,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挺厲害的嘛,現在怎麼這麼謙虛了。”
吳青語氣輕松帶笑,細聽卻能發現綿裡藏針,樂呵呵地像是在幫文騁說話,實則是在給其他人上眼藥呢。
底下的文騁握着玻璃碎片的手一緊,而後又緩緩松開了,他起身居高臨下盯着面前的人,他比吳青還要高出半個頭,此時頗具壓迫感。
“行啊,既然吳少爺都發話了。”
此話一落,吳青臉上的笑僵住了,頗為不自然變了臉色:“那可真是太好了,還是陳少面子大。”
姓陳的旁觀了全程,也發現他們之間有些小九九了,此時岸上旁觀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聽說你們還是朋友,那就麻煩吳少替我上陣了。”
吳青猛看了他一眼,視線又落到旁邊落魄卻還一副清高的文騁身上,一狠心就同意了。
他不信這兩年他文騁還能那麼潇灑。
台球桌上,三角球框拿起。
文騁和吳青手裡各拿着球杆,裁判準備擲骰子決定誰先開球。
“不用了,讓吳青來。”文騁握着球杆。
吳青看向他,眼裡的憤恨幾近藏不住了,每次都是這樣,文騁他都到了這種地步還能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樣。
冷冷哼了一聲,他倒也不客氣:“我先來就先來。”
一聲清脆的撞擊後,桌子中央的球分散開來。
兩人依次開始擊球,在衆人的矚目下,一個接一個的球掉入了洞中。
啪啪啪!
很快,桌面上的球僅剩無幾,吳青抹了抹額頭的汗,死死盯着對面壓低身體準備擊球的文騁。
男生的姿态相當漂亮,寬肩窄腰,握住球杆的手臂鼓起了一塊,肌肉線條流暢,極具觀賞觀。
随着一聲咚的聲音,有人不由驚呼。
“漂亮!”
神經緊繃的吳青聽見了後,額頭的冷汗愈發急了,下一杆失誤了。
勝負已分,吳青卻連表面上的和善都裝不下去了,将手中的球杆砸到了文騁面前。
原本興緻缺缺的衆人又精神了,紛紛等着看好戲。
“文騁你特麼地還是那個死樣!你知道你那臭臉多欠揍嗎?!”
文騁面無表情看着球杆在面前掉落,語氣沒有波瀾:“球也打了,我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