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聽到這個消息後,當時就趕到了北安市局,跟他一起來的還有王川幾個。
“為什麼你們當時在廠裡沒發現這個類人?”王川隔着審訊室的玻璃悄悄問陸白。
審訊室裡面坐着馬文博,對面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孩子,目測不到二十歲,眼睛很大,嘴唇很薄,常年在工廠幹活讓他的手上長滿了繭子。
他叫李行漸,正是他們從廠裡帶回來的工人之一。
陸白指了指自己,“跟我一樣,高度類人,不用DNA檢查不出來的。”
“哦……可是,類人不都送到學校了嗎,怎麼廠裡還有一個?”
坐在裡面的那位一點不像過不了北安二中那跟過家家一樣的“入學考試”。
審訊室裡,馬文博正在問話。
說是問話,其實就是聊天,馬文博沒有審訊能力,隻會聊天。
這是陸白授意的,這麼個人畜無害的小白能降低對方的警覺性,說不定反而能問到更多東西。
“你是……什麼時候,那個,”馬文博用手胡亂比劃了一下,又覺得這樣問不禮貌,又說,“我也是類人。”
他對自己的信息倒是很大方,雜七雜八的都說了。
李行漸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眸,說:“那還真沒看出來。”
馬文博伸手撓撓頭,嘿嘿笑着說,“确實不太像。”
他倆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馬文博說的多,李行漸說的少,但是也慢慢打開了話匣子。
陸白和王川回老趙的辦公室等馬文博聊完,順便看看其他工人的資料。
“這個王言之,死的可真是時候。”王川走到老趙辦公室的時候還在感歎。
“他這心髒病得好多年了,也是被吓的。”老趙接話說。
“被你們吓得?”
“那肯定不是,敢幹就知道早晚有這一天。”老趙坦然,“但是看守所的獄警跟我說過,王言之經常不睡覺,就算睡着了,夜裡也會喊什麼‘反噬’之類的。”
“反噬?”陸白聽到這裡來了精神,“把監控調過來我看看。”
監控鏡頭中,幾乎每天夜裡王言之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折騰,有的時候坐起來,有的時候站一會兒。連續20天的夜晚監控中,隻有七八天是睡着的,即便睡着的狀态,他也似乎夜夜睡不安穩。
“就是這幾天晚上說夢話的?”陸白指着其中3天。
“對,我找他們核查過了,這期間沒人提審王言之,案子沒定也不能探望,隻有律師見過他一次,是在這幾天之前。”
“律師人呢?”
“卧槽?”王川明白陸白的意思了。
“你懷疑那個律師給他傳遞消息?不可能啊,都是在監控設備下,獄警什麼的都在場。”老趙雖然這麼說,他也将信将疑,“我這就把王言之見律師那天的監控也調出來。”
沒等他們繼續看到下一段監控,林局秘書的電話就打到了王川的手機上。
“我覺得可能是找你的。”王川把電話遞給陸白。
林局在那天好像知道王川會把電話直接給陸白,開口便說:“小白啊,我是林華。”
陸白應了一聲,等他下文。
隻聽對方下一句是:“我同意你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