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是死了的軍哥和跑了的阿坤,分别是廠長和車間主任。
正在這個時候,王川和陸白幾乎同時收到了李複死于車禍的内部通告,冥冥之中,好像有更高一級的手在推着拉着他們不許前行。
現在這座工廠的3個頭目都沒蹤影了,唯一一個有點希望的隻有阿坤。
“那個阿坤後來怎麼樣了?”王川沉沉的把身子靠在警車上,習慣性的摸出一根煙,先讓了讓陸白,再給自己點上,他嘬了一口煙,然後又長長的呼出一大口白霧,皺着眉望着又小又破的工廠。
“無影無蹤。就跟憑空消失了似得。”陸白輕輕一笑,也靠在車身上,他不習慣抽煙,嘴裡卻掉了一根狗尾巴草,說話的時候一晃一晃的,雙手交叉抱在胸前。
“現在怎麼辦?”陸白又問。
“把這些工人帶回去,挨個錄口供。工廠先接過來,慢慢搜。”王川說。
“隻能這樣了,”陸白吐掉狗尾巴草,“聯系當地警方支援,我們在做最後一遍排查。”
下午6點鐘,将近傍晚的時候,老趙帶着幾個人來配合工作,陸白和馬文博也按照特種局的流程進行最後一遍排查,确實沒有任何問題。
馬文博從2車間走出來的時候,太陽正要落山,光線短短幾分鐘内變化很快,廠房的陰影打在馬文博臉上,看上去心事重重。
“你怎麼了?”陸白站在工廠院子裡,看見他這幅模樣,問道。
馬文博雙眼無神的看向他,喃喃的說:“我說不上來,有點難過和害怕。”
“難過?”
“嗯,難過的想哭。”馬文博眼淚都要滴下來了。
“跟在學校的時候一樣?”
“學校?”馬文博想了想,說:“學校主要是害怕。在這我覺得傷心極了,想同情什麼人,可是……可是……”
可是這沒有人啊,工人們都被帶走了。
“那你排查到什麼問題沒有?”陸白問。
馬文博搖搖頭。
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錯了?
一行人疲憊不堪的往回走,直到快進市區的時候,才想起原來的賓館住不得,說不定還有人守着。
馬文博在網上定了個新的賓館,陸白則沒心情操心住宿的事,他要趕緊去見王言之。
“可是,王言之不是工廠的人,他能知道什麼呢?”老趙說。
“不管知道不知道,現在幾個頭目裡就剩下他自己了。”陸白說。
這時,馬文博的電話響了,是沈琦。
“老大,找你的。”馬文博知道陸白的電話還在關機狀态,所以沈琦有什麼事情都通過他來傳達。
陸白接通電話,沈琦在那一頭連句寒暄也沒有,直截了當的說:“李複臨死前說給你留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