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那人二話不說拉着他上了車,把他按在副駕駛上,東西都丢後座。
正愁不知道去哪的蔣明遠順勢坐上他的車,想着不管怎麼樣先找個睡覺的地方也好。
對方認真的開着車,蔣明遠則目不轉睛的打量着這人。
這是一個很高大但是很瘦的男人,皮膚白極了,似乎從沒見過太陽那樣的雪白,年齡不過20出頭,還是個少年人的模樣,隻是漆黑的頭發有點稀少,微微可見頭皮。
“看完了,想起來我是誰了嗎?”坐在駕駛位的陸白問。
蔣明遠搖搖頭,“我認識你?”
“廢話,不然大熱天的我為什麼接你出院?”
也是。
蔣明遠失去的記憶實在是太多,他無所謂,反正在這個城市生活了30多年,怎麼可能沒幾個朋友呢?
陸白一編開車,一邊有些羨慕的看着他,失憶确實是一個躲避痛苦的好辦法,蔣明遠看着都年輕了幾歲,再也不像以前一樣整天苦大仇深的。
“哎~”他不由得歎氣。
“你歎氣幹什麼,我是個很不好的人嗎?”蔣明遠問。
“那不至于。”陸白被他這話逗笑了,蔣明遠在以前從來不會在乎别人認為他是不是個“很好的人。”失去記憶後,他回歸了狗子的本性,變得分外在意人類的态度。
“一會兒帶你去見個人,你什麼話都不要說,明白嗎?”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阿言。”陸白說,“因為她是被這個人害死的,他是幕後主使,我們必須要将他繩之以法。”
蔣明遠點點頭,這一段他聽懂了。原來有個跟自己羁絆很深的人去世,現在是去找兇手。
“我明白,報了仇我就能想去哪去哪了。”他沒頭沒腦的說。
陸白忍不住看向他,原來犬類是這樣看待自己和人類的關系嗎?忠誠,臣服,友好,都不過是囿于天性,它們因此得以生存,也因此被束縛?
“報了仇,你想去哪裡?”
“先回家吧,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但是你應該是知道的對不對?”
“蔣明遠,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陸白說。
“這跟我家在哪有關系嗎?”蔣明遠說,“反正你隻要告訴我家在哪就行了,我得回去看看,不然不安心。”
陸白甚至不知道他所說的“家”到底是哪個地方,但是他答應了。
“看在阿言的份上,你想去哪裡我都告訴你。”
蔣明遠安心的在副駕駛躺下,他的臉上甚至可見一絲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