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她所言,李莉因為被醫院鑒定為“創傷性記憶障礙”,被免去因沒有及時報備而受到的刑罰。
“我隻要藏好,并且适時失憶一下,這麼多年的自由光陰就到手了,而且隻需要再過一年,就再也沒人能查出來我是什麼類人!”她說到這裡,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們普通人是體會不到做個人有多自由的,當貓要時時刻刻擔心自己安全,好不容易當了人,還得被監視,我憑什麼報備?”
沈琦倒抽了一口涼氣,“你說一年之後就查不出來了,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啊。”李莉完全脫離了剛進來時矜持小心的狀态,像個混社會很久的妩媚的大姐大。
“這麼說你知道高度類人的鑒定年限,是多久?誰告訴你的?”陸白趕忙追問。
李莉扣着指甲,瞟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不過為什麼要告訴你們?”
她站起來,屁股靠在會議桌上,擰着身子回頭湊近陸白,用手拄着桌面,“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你們不能把我怎麼樣,威逼利誘那套屁用沒有。”
陸白沒有反駁,李莉從桌子上下來,拉了拉裙子,“警官大人,如果二位沒有别的事兒,我就先走了。”說着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陸白出聲打斷了她,李莉的手從門把手上拿下來,回頭看向陸白,隻見對方揚了揚手機,“聽說高度類人在社會上生存的時間再長,還是很容易忽略監控這回事,更别說我悄悄錄個小視頻這種伎倆了。”
他把手機放在桌面上,點開其中一段視頻,正是剛剛李莉承認自己沒有失憶那個時間。
“高度類人一年内沒有報備,過後被發現的,處2年以上5年以下有期徒刑,然後被強制集中監管,其中有立功表現的可以酌情放寬刑罰。你也不想以後得日子就在牢籠裡過吧?”
李莉的臉白了,她确實沒想過陸白還有這麼一招。憤怒之下,她撲過來要搶手機,被對方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了。
“啧,冷靜一點,雲端都有備份的。”陸白說。
“現在我再問你一遍:高度類人的鑒定年限是多久?你是怎麼知道的?”
茶話室裡他們三人周旋的有來有回,外面的小職員們八卦都傳出來好幾個版本了。
有人說李莉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搞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現在把警察都引來了;
還有人說上次投毒的案子沒完,是李莉自導自演的;
林林總總,說什麼的都有,一時間人心惶惶,之前投毒案的陰影又重新回到了每個人的心頭。
集團總經理胡向南正巧路過,他掃了一眼辦公大廳,扭頭對旁邊的助理說:“今天出什麼事了?”
“有兩個警察來找李莉問話,聽說是跟之前的那個投毒的有關。”
“這麼巧。”胡向南自言自語的說,他瞄了一眼李莉空着的工位,“跟老李說一聲,周末的講座暫時取消,去吧。”
助理答應一聲,急匆匆的去辦。
胡向南看着李莉的位子,心裡隐約覺得有些不安,掏出手機撥通了李複的電話。
“喂,李總。你家佩佩最近有時間嗎?”
茶話室裡,李莉把自己知道的事倒了個幹淨,“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到底誰告訴我的,我是真不知道,每次都是陌生的電話打過來。”
“電話号碼呢?”
“一長串數字,每次都不一樣。”
“聲音記得嗎?”
“每次也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