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有跑。跟爸爸回家?”
“爸爸,回家。”佩佩學着最後兩個詞,可愛的望着李複。
李複剛才的驚懼化為一層冷汗,薄薄的鋪在他的腦門上。李複一邊擦着汗一邊想,上天還是眷顧他的,這麼多天來的努力沒有白費,還在關鍵時刻送來這麼大一個驚喜。
一旁的陸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望着佩佩說:“你是阿言對不對?”
沒等佩佩回答,李複便搶先一步說:“她叫佩佩,是我的……二女兒。沒想到你也認識阿言,但她不是阿言。”
他别過頭去拭了拭眼角的淚,伸手拉過佩佩,打算帶她回家。
“不好意思,今天一場鬧劇看來都是因為小孩子不懂事。沈隊落下的東西找到了嗎?”李複恢複往常的淡定,經過他們身前,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問。
“找到了,不勞費心。”沈琦拍了拍自己空無一物的衣袋。
“那就好,我們要回家了,二位也請回吧。”
陸白貪婪的望着佩佩被李複牽着手走過他眼前,還是不敢相信她真的同李格言一點關系都沒有。
“等一下……”
父女兩個沒有回頭。
沈琦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确實很像,但應該不是。你當時也親眼看着她下葬的,沒忘吧?”
陸白呆呆的望着父女倆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說:“怎麼可能會忘。”
“那就好。”
初春的夜裡,風都變得柔軟起來,幾乎沒有一絲寒意。
李複的住所離這裡不遠,他脫下大衣穿在女兒身上,用沒有受傷的左手牽住佩佩,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回去,助理開着他那輛雷克薩斯在後面慢慢的跟着。
路邊的迎春花已經冒出嫩黃的花苞,星星點點的在黑夜裡很顯眼。就當年從前妻那接五歲的李格言回家的夜晚一樣,也是一個初春的夜,也有這樣的迎春花。
“姓李的,你讓我覺得太惡心了。”幾年未見的前妻帶着女兒找到他的公司,甩給他一沓檢測報告,上面赫然寫着:先天性非人類生物源。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還不是跟你一樣!”
畏懼和惡心的表情同時出現在這個曾經跟他共同生活了3年的女人臉上,她頓了頓,“撫養費我會按時給你,其他的就别想了。”
說罷,看也不看女兒一眼,摔上車門揚長而去。
“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5歲的女兒的身高隻到他腰那,擡着頭可憐巴巴的問。
“怎麼會?阿言隻是要跟爸爸住一段時間。”
“媽媽說這個會越長越多,長到全身都是。到時候她就不要我了。”小小的李格言伸出一節手腕,一小塊皮膚覆蓋着雪白的毛發。
李複停下來,蹲下身子看着她,心裡覺得可愛又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