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理打開一個頁面,上面“知名媒體人XXX幫忙找貓”的新聞赫然在熱搜榜上,旁邊是可可貓的照片。
“我猜是這件事。特種局關于類人職工的第十一條内部規定:年齡界限為未成年的類人行蹤,應當實時為監護人所知。”何助理解釋說。
陸白看着熱搜榜上滾動着的各種評論,拿起電話先給格文打了過去。
“你跟她說貓找到了,然後來局裡找我。”
“這麼幹脆?”
“接下來可能好幾天都不用上班了。”陸白苦笑着說,跟助理打了個手勢便往外走,這邊暫時不需要他了,他得回家處理“失火”的大後方。
“說真的,你就沒想過跟她說實話嗎?她對你真的很好。”格文在電話裡猶豫的說。
“你當時認識我的時候,反應一點都不平淡。”
“你是說你從家裡溜出去,正準備回來的時候被我鎖門外那次?哈哈哈哈。”
“說真的,你到底怎麼看出來的?”陸白把手插在褲兜裡,在走廊裡慢慢往一樓走。
“眼神啊,你跟那隻貓的眼神一模一樣。”
作為特異生物學院的高材生,格文唯一的“社會實踐”就是偶遇到陸白這個自帶編制的類人并順理成章的成為特種局的“實習生”。
特異生物學本就是為特種局輸送人才的專門學科。對外聲稱研究古生物,實際是以類人為主的超現代生物進化研究。其中《關于類人個體的偵查性判斷》一書中提到,同一個體的不同生物形态之間的聯絡千絲萬縷,除了毛色等形态會相近,最大的區别就是眼神。
長期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類人,會從眼神上與原來的族群産生根本的不同。
格文回想起第一次在李格言家見到可可貓的那天,他莫名覺得這隻貓眼神不自然,随便詐了它一下,沒想到詐出個類人來。
即便他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當陸白真的再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格文還是不淡定了很久。如果這種事發生在李格言面前,不知道她會炸成什麼樣。
“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怎麼跟她坦白了。之前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我都沒有告訴她。”陸白聲音低低的。隔着電話,格文感覺到對方的貓耳朵已經耷拉下來了。
如他所料,特種局以他違法類人職工管理條例為由,要求他停職反省一周。
晚上十一點,垂頭喪氣的可可貓被格文抱着,出現在李格言家門口。格文敲了敲門,兩人忐忑的等着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過了很久才有人來開門,滿臉焦慮的李格言出現在門口。她的目光先看到格文,再移到他懷裡的可可貓身上,仿佛被點亮了一般。然後她接過貓摟在懷裡死死的抱住,陸白覺得自己的肋骨快要被她擠斷了,掙脫出來想要喘口氣,剛擡起頭,就覺得腦門濕濕的,有水滴砸了下來。
李格言在哭。
“這不是找到了嘛,”格文蹲下來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說:“你不要傷心了。”
“我……我們如果沒有把它送到貓……貓咖裡去,沒人虐待它……說……說不定就不會這樣,它要是就這樣走了我該怎麼辦……”李格言抽抽噎噎的說。
“送去貓咖也是我的主意,你不要自責。”格文說,“再說也不一定是貓咖的事,你到底聽誰說……”
陸白扭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說了,随後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按住剛從李格言眼睛裡滑出來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