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有一絲絲酒氣飄在風裡,這人喝多了?
“喂,兄弟。”保安小步跑過去,拍了拍他的頭,沒反應。
保安打了110,回頭蹲下來看着他。這個人的身體比例有些奇怪,明明180以上的大個子,光看腿也是個胖子,為什麼腰這麼細?肩這麼窄?他這樣趴着是不是會憋着上不來氣?
這樣想着,保安扶起他的一邊胳膊,想給這人翻個身。
胳膊又硬又涼,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他扶着胳膊往外一掀,空蕩蕩的被束縛在腰帶中的襯衣也跟着拔了出來,更多的風鑽進去,把襯衫撐成一個風口袋,該是軀幹的地方……什麼也沒有。
“……”
保安吓得甩開手,那胳膊直愣愣的掉在地上,這個“人”以一個非常二次元的姿勢趴了回去。保安腿都軟了,跌坐在地上,“擦、擦”的聲音更大了。繞在他周圍像是要說什麼。
早上十點。
張娜從一張陌生的大床上睜開眼睛,百葉窗中漏出近中午的陽光,幸福的刺眼。她打量着這卧室:床單被罩是灰色的,靠近窗前有一張很大的黑色色書桌,桌上隻有電腦和一些零七八碎的書,《生物犯罪……論證》什麼的。床對面是一個黑色的書櫃,裡面整齊的排列着幾十本書和幾個毛絨玩具。幾乎沒什麼私人物品,像個沒有員工來住的員工宿舍。
真單調啊。她慵懶的想,不過以後就不一樣了。
掀開被子起床,她故意拿了一件門口衣架上的男士襯衫穿,光着腳打開卧室的門。
這是一間寬敞的躍層式公寓,長長的鐵藝吊燈從高處的樓頂直接垂到客廳沙發上方,皮絨的沙發和長毛的地毯是杏白色的,除此之外,其他家具大多都是黑色或者玻璃材質。
蔣明遠正坐在窗邊的書桌上噼裡啪啦的敲着鍵盤,聽見卧室門響,扭頭看到張娜這個打扮,稍稍楞了一下,提醒她說:“你的臉上……”然後用手指了指顴骨。
張娜下意識的用手抹了一下,摸到一根假睫毛,尴尬的捂着臉快速沖向衛生間。
蔣明遠眼神冷淡的看着她的背影,又埋頭開始打字。
過了好一會兒,張娜頂着濕哒哒的劉海從衛生間出來了。潦草的單身漢蔣總極不在意個人修飾,她翻遍了衛生間就隻有一塊“舒膚佳”,臉都搓紅了才把妝卸幹淨。
蔣明遠聽見她出來,頭也沒擡。平淡的聲音從電腦後面傳過來。
“廚房有吃的,你的随身物品在卧室的衣架上。醒醒酒就請回吧,張總。”
“……”
張娜醞釀了一早晨的紅暈和嬌羞卡在臉上,退也不是,進也不是。然後竄起一團怒火。
“呸,渣男!”
她一陣風似的走到卧室,胡亂收拾好衣服,穿着高跟鞋跺着腳走到大門口,看了一眼書桌前忙碌得頭也不擡的男人,奪門而出。
剛走到電梯前,想想又覺得氣不過。
打開微信起碼罵姓蔣的一頓出出氣也好,她氣的頭上冒火,敲出來的字卻是:“那我們昨天晚上算什麼?!”
不對,删掉又打:“你給老娘等着。”
不行,這樣撕破臉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了。
她看了一會兒對方的微信對話框,隐隐覺得少了點什麼。對了,昨天明明是他邀請自己來的,為了掩人耳目,私下發微信問的她。
聊天記錄呢?
張娜往上翻了翻,兩人的聊天還停留在上周五。
“請蔣總把控下項目進度。[文件]”
“好的。”
冰冰冷冷。
難道昨天記錯了?自己真的是喝多了賴在人家家裡一晚?張娜無奈的捂着頭,蔓延一上午的旖旎幻想煙消雲散了。
小長假的第一天,李格言被突如其來的假期砸懵了,睡到中午還沒起來。做夢都夢見的是上班遲到一路狂奔,當她好不容易在08:59:59打上卡的時候,中午的大太陽直接照醒了她。
格文一邊拉着窗簾一邊驅趕着陽光照出來的空氣,一邊搖她起床。
“中午了阿言,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