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唇輕蔑一笑“我今天早晨跟蔣總聊了一下這個項目，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就是溝通方面沒做到位，從跟甲方的對接到内部信息的傳達上，沒有章法也沒有思路。我舉個簡單的例子，昨天晚上下班前後項目出現過溝通問題，那個時候你有兩個選擇，第一及時給我打電話，我去找甲方借下班這個時間點跟他們把問題了解清楚，這個時候還有這麼大幅度的改動，他們是理虧的，可以趁機推動一下工作；第二，還是給我打電話，我去找蔣總興師問罪，黃發作為一個設計師，在工作沒有完成的情況下擅自離開崗位是不對的。但是你選擇了最笨的辦法，直接給蔣總打電話幹活沒什麼錯，但是失去了進一步推動項目的機會，這就是為什麼我這麼多天不在，這個項目毫無進展。”驕矜的眼睛盯住她，“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沒，沒有，我下次注意。”

這個會議持續了一下午，臨近下班點才宣告結束。格言打開手機，99+微信提示，是個新群。群裡有昨天提醒她的藍衣服男和幾個同部門同事，唯獨沒有娜姐。

藍藍藍：“我就奇了怪了，上周那個黃發撂挑子，怎麼找娜姐就不好使？哦對了，新來的小同學，我叫任曦。”

Cool cat：“對哦，她還跟我說設計不幹活直接找蔣總，及時反饋。”

萬事通：“得了吧，你們沒發現娜姐最近特别想湊蔣總？”

藍藍藍：“我X，老牛吃嫩草？”

萬事通：“什麼嫩草，蔣總都35了吧，看着年輕而已。”

Cool cat：“娜姐都38了……”

藍藍藍：“這個年紀差多好，咳咳，抱金磚。”

格言：“hhhhhhhhhhhhh。”

遠處傳來娜姐高跟鞋的聲音，邊走邊發語音：“蔣大帥哥～，你們部門怎麼回事啊，害得我剛出差回家就被甲方爸爸一頓數落……”

原來是這樣，好吧。

發呆的空檔，群裡叫Cool cat的姑娘湊上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叫文瀾，走，一起下班啊。”

格言笑了，“走，一起。”

“我艹，躲衣櫃裡被衣服捂死？！”格文等她挂了電話，從書房走了出來，“你們公司啧啧啧，選的真是塊風水寶地。”

“别瞎說，怪吓人的。”格言進門鞋都忘了換，坐在沙發上，還在回想警察說的話，“案發前你有沒有見到過一隻黑色的短毛貓……”好像有點熟悉。

“诶，可可呢？”可可是格言家橘貓的名字。

“剛才還在這……等下，你剛才是不是沒關門？”

倆人回頭一看，大門半開着，剛好一隻貓能擠過去的距離，房間裡哪還有貓的蹤影。

“你這貓，養多久了，沒……沒什麼異常吧？”

“呸呸呸，瞎說什麼，它是個小貓，還沒做絕育呢，亂跑很正常。”

倆人出了門，迎面走來一個男人。對方長得很眼熟，但是格言記不起來在哪見過。

這個男人，明明還很年輕，是個少年的模樣，頭發卻稀稀拉拉的，大眼睛，下颌線很鋒利，皮膚極，整個人方正清爽，格言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這時格文停了下來，盯着那個少年說：“你又忘記鎖門了。”

“當——”大門在少年走到格言家門口之前關上了。

“你這腦子，丢三落四的，上次把咱倆都鎖門外面還記得嗎……”

格文的唠叨聲逐漸遠去，少年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不見其他人，鑽到監控死角，蹲了下來。

“诶，我說，你家小區怎麼能這麼大呢，24棟樓，棟棟爬六層……”

“喵～嗷～”可可貓早回來了，坐在門口地闆上，看見他倆，伸着懶腰打了個招呼。

“你、上、哪、去、了？！累死你爹了……”格文對着它一頓吼，橘貓膩上來，扒着他的褲腿意圖爬上肩膀，十來斤的體重差點把褲子拽下來。

“它才8個月，就這麼沉了，不知道做完絕育要胖成什麼樣子。”細長的手指剛想撈住貓，橘貓身子一僵，又跳了下來。

“你别走，今天去哪了？怎麼跑出去的？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格文追過去，抓住貓的尾巴尖，橘貓不甘示弱，反爪作勢要撲他，一人一貓倒在沙發上。

第二天早上，格言拖着酸痛的雙腿去上班，格文和橘貓還互相摟着睡得正香，也不知道他倆怎麼就那麼親，明明認識沒多久。

秋天快結束了，出了地鐵站，路邊的梧桐落了滿地葉子。走起來很有聲響，前面有人拖着拉杆箱走，輪子碾到落葉上，深秋清晨的太陽落到樹縫裡，清爽光明。